厢房里核桃刚洗完澡,正准备穿衣,听到开门声吓了一跳:“是...是夫君吗?”
玉卿卿听着这声称呼不觉笑起来,关好房门上好门栓,道:“是我。”
她取出衣裙搭在了屏风上,道:“这是给你买的衣服,那件旧衣服就不要再穿了。”
核桃取下衣服,捧在手里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没敢穿。
而是望着屏风后影绰的人影,忐忑道:“夫君,这件衣服很贵吧?”
打从她记事起,她的父母就骂她是赔钱货,家里像样点的吃喝穿戴从来没有她的份儿,全都是哥哥弟弟的。
那件旧衣服是她为数不多的还能穿的了。
她很担心阿芜以后也会像她的父母那样嫌弃她,所以,她要避免花销太大,更不能成了阿芜的负担。
这般想着,她把衣裙放了回去,道:“其实,我...我的旧衣服洗洗补补还能穿。”
玉卿卿看着搭回来的衣服,挑了挑眉,故作遗憾道:“那好吧,既然你不要,这衣服我便拿去送人了。”说着揪住了垂在屏风外的衣角,就感到屏风里有一股力量和她相持,她笑着松了手。
核桃一听他要送人就急了,忙把衣服拽回来抱在怀里,一副谁也别想抢的架势。
急道:“夫君为什么要送给别人?”
玉卿卿在屏风旁的圈椅上坐下,倒了杯茶,笑着道:“你不穿,店家又不让退,搁着也是白白浪费,倒不如送出去讨个人情。”
“怎么能不退呢?什么黑心店家。”核桃心疼银子,忍不住埋怨。
可若是把衣服给送出去,那怕是要摘了她的心了。
故而也不论贵不贵了,手脚并用的就穿在身上了。
玉卿卿听着屏风后稀稀索索的声响,抿唇笑起来。
但等到核桃走出来她就笑不出来了。
洗去身上的污渍,脸上的淤青更是明显,头上的伤泡了水也是可怖的厉害,她看的拧眉,懊恼道:“该先上药的。”
核桃看他难过的似是要哭,忙道:“我不疼的。”
玉卿卿吸了吸鼻子,也没再与她论疼与不疼。
搁下茶盏,从包袱里拿出金疮药道:“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核桃看了眼挨着他的那张椅子,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走了过去。
玉卿卿捏着棉棒沾了金疮药,小心的给她涂到头皮上:“疼了要告诉我。”
“不疼。”核桃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动也不动的坐着,模样乖巧的不得了,闻言抿唇道:“我父母打我的时候比这个疼多了。”
玉卿卿听的心疼,手上愈发的轻了。
“核桃,有些话我要提前和你说。”
“我不是什么安稳富贵的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做这些事情避免不了要吃苦。”
“你跟着我,怕是不会安安稳稳。”
“但我保证,我过什么样的日子,就会给你什么样的日子。”
“以后等你长大一些,懂得世间险恶了,若要离开,我会送你离开的。”
核桃确实懂的少,但被卖、被买她还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原本对以后的日子她是惶恐的。
可这会子听着耳边的温柔声音,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我愿意跟着夫君。”
“不论什么样的日子,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