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没有和裴瑞明再多说什么,自己先离开了会客室。
“要不咱们去坐飞高高秋千吧?”木梅见采薇心情实在不佳,建议。
“零露哥哥怎么样了?”采薇没什么心情的随口问。
木梅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采薇。“不肯起床、不肯吃饭。也不肯出门。”
“?”采薇侧过头,“去看看吧。”
顺着铺好的青石板,孤零零随风轻轻摇曳的秋千荡来荡去。采薇看了眼木梅,倒是好心的很。
“白薇院?”
“昨天赵公子宿在了隔壁白芷院。我们要过去的话,势必会经过白薇院。”木梅顿了顿。
“飞高高原本准备建在白薇院的,后来木竹说怕你不好好睡觉。就改建在隔壁的白芷院了。”
采薇:……
“零露哥哥。”
采薇走到赵零露床榻前坐下的时候,赵零露依旧面向着内侧的墙壁弓着身子,像是睡着了。
没去管不肯见人的赵零露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采薇只管倾过身子,当赵零露只是个物件,生硬地将他的手臂从被子里捞出来检查包扎情况。
“零露哥哥,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你这双手,还要写文章。参加大考呢。”
夜里见着恐怖,其实收拾洗漱干净了,只有两只手腕上有些伤。
右手上的伤是木竹防止他自伤时,软剑勒出来的两条细长的丝线般的红痕。看着吓人,其实却不是很深。
左手手腕上,是用手指和牙齿生生扣出、咬出来的伤口。伤口叠着伤口,很深也很丑陋。丑陋的有些骇人。
应该还是夜里包扎的伤口,原本干净白洁的纱布上,一片一片的血迹从内里透了出来。
“零露哥哥,起床吃饭了。”采薇的视线从桌上看不出热气的饭,又看到了床榻边放着的药和纱布。
手上动作很快,采薇熟练地替赵零露重新包扎伤口。嘴上的教训也没有停。
“你也可真了不起。不过中了点合欢散,就要自伤自残的。是太傅府没有女人了吗?还是霞飞城没女人了?
这会儿觉得丢人了吧。入口的东西,你怎么就能在自己家里被人谋算了?
你这样回避,躲在我府上有什么用?以后不出去见人了吗?
镇国大将军和静蕙公主昨晚深夜才回,你就不好奇,最后把你许给谁家了?”
采薇絮絮叨叨了半天。说到好奇。赵零露嗖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赵零露脸色苍白,气色却比昨日好了许多。
一丝血迹溢了出来。“你轻点儿。刚给你包扎好。”采薇皱了下眉头,将才包扎好的纱布,又重新解开。
“我们说好的,你为什么不来?”
采薇专注的给赵零露手腕上重新上药,并不回答他。
“他们说,尚公主就不能去考取功名了。如果我这双手废了,采薇郡主可以娶我吗?”
最后打了个结。采薇又动作很快地拆解开另一手上的纱布。
赵零露伸手拿过药罐,逼着采薇回应他。
“不会。以后我嫁给农夫、嫁给渔夫。不会嫁给一个双手残疾的人。”
赵零露放开了药罐。
“我有兄长,不必招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