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投资阶段,我可没钱!”
刘敏实话实说,老人街后期投资的钱存了八万,这八万还是当初林元瑞想办法贷的款。
加上最近收入,她要改建老人街未必够用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刘杰顿时脸红脖子粗,没想到被看出来了:
“敏敏,其实你大哥我以前你不知道在木材厂混得多牛逼,那时候,我有一次提干的机会……偏偏被人给顶了名,你知道为啥?人家父母有钱有势,我们呢?咱爹娘穷的叮当响,是个修破鞋的……”
刘敏不有蹙眉,试探着从汤水盆里找两块熟透的菜,恐怕也就白菜帮子了,塞进嘴里跨查跨查脆响:
“你都自立门户了,还能怪上父母?”刘敏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刘杰解释道,在刘敏看来他就是那个意思。
“我意思是说,这个社会和以前不一样了,有靠山好办事儿,人家都是看这个的,咱家啥都没有。”
“你自己就是山,你要是老乡走捷径一夜暴富,那您还是想法子跟老天恶意拜个把子吧,我吃饱了!”刘敏放下筷子起身回屋。
“唉……你这丫头,咋跟哥说话呢。”
刘敏没理她,她今晚必须得走,大嫂这一回来把父母赶到了她以前住的西屋里,她要是在留下,和张恒带着孩子只能睡柴火堆里了。
西屋里,谢美丽乐呵呵的给公婆收拾衣服,嘴里说的全都是好话:
“妈啊,不是我们不待见您,是您啊跟着敏敏能享福。”
“这衣裳还要不要?不要丢掉了。”
“你别给我收拾,那衣裳还能穿呢。”张秀珍忙着拉过那几件旧衣裳抱在怀里。
刘敏一看就明白,那衣服虽然破旧,是她跟父亲结婚的时候唯一一件花钱扯的绸子褂子,还是刘敏他爹硬要给扯的。
“大嫂,您忙去吧,我来收拾!”刘敏风轻云淡的说着。
一件件的衣服从老旧的柜子里翻腾出来的时候,就像是翻着儿时的回忆。
有很多衣服都是现在传不了的,但是在她印象中却能记得这件碎花汗衫的记忆。
那年她十一岁,跟一群男孩子玩泥巴,搞得一脸一身一头发全都是,母亲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拎着扫帚追她的。
结果追了长河边上,她没打刘敏,用扫把指了指河水叫她去洗干净。
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她上辈子造孽了,头生的男孩和刘敏她弟弟都没有她这么捣蛋,唯一的一个女儿还养成了男孩子性子,整天爬高上低的,还一肚子会闹腾的脾气。
一言不合就打滚,一言不合就跑,老小吧,跟个丫头似的真是活脱脱反过来了。
“敏敏那衣服穿不上了,就别收拾了。”
张秀珍说着,刘敏半晌才哦了一声重新放回去。
这么一挑挑选选,两口子加一起的衣服竟然只有一个包袱。
是的,她妈过日子很省,冬天里面不穿衬衣,穿的是夏天的褂子,外头裹棉袄。
“大叔回来了,敏子,咱们走不走?”
张恒扒拉着门框往里看。
身后跟着扛着修鞋工具的刘存粮,脸上布满风霜,嘴唇干涸的翘皮:
“咋了?收拾东西干啥?”
刘存粮放下工具进屋询问。
“爸,你跟妈随我去城里住,顺便帮我带带娃儿。”
刘敏一边收拾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