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微凉,空气中少了浅湿,多了些许清冽,烈州城许多白天忙碌的官军富商,这才得以休闲放松一番,有的人结伙走进酒楼一醉方休;也有人暗中贩卖五石散,以卖养吸;更有甚者,或单身、或组队、或组团走入青楼夜夜笙歌极乐春宵;放松的方式或有不同,但糜烂的生活习惯却是殊途同归如出一辙。
谢佳晨手指触动一二,渐渐有了知觉醒转过来,记不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他只记得自己第二次突破凝神境失败,眉心像是有条虫子在蠕动,然后巨大的眩晕感袭来,现在醒来又仿佛像是有无数根铁针在往脑子里钻。
真的受够了,谢佳晨勉强地支起身,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躺在绣床上,白发赤眼的刘绝背着自己看向门口,门口有着三四名工匠正在修补房门。刘绝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头告知一番:"你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虽说突破失败,但也不该是你这个样子啊,你没事吧?"
谢佳晨忍着眉心剧痛,强颜欢笑地说着:"没事,我还欠着你三十万中品灵石呢,突破失败而已,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刘绝看着白皓晨(谢佳晨)渐渐浮现冷汗的面庞,眉头紧蹙,一时不知该如何帮衬他,他虽然只是少年,却对自己师兄有救命之恩,师兄待自己又如同亲哥哥,这番搭救亲人的恩情无以回报,怎么说也要帮他撑过这一段最困难的时期。
刘绝看着白皓晨布满冷汗的脸庞,坐于绣床边缘探问:"你虽然有炽鹏堂信物,能够让云楼主听你调动,却联系不上炽鹏李如彬,不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白皓晨忍着剧痛,看着刘绝浑身颤抖地回应:"我此一行本来没有抱很大的期望,李如彬给我了个代理堂主的名头,再加上一把在烈州城完全没什么用的佩剑。他表面上是信任我,让我帮他撑住白府,实际上不过是威逼利诱,让我为了结拜兄弟的性命,帮他拖住城主府收服城内势力的步伐。最后就算能够侥幸成功,我是生是死,还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刘绝一脸不明所以,疑惑地问:"既然你已经知道结局了,干嘛还帮他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要做,你为什么要我去刺杀白皓明?"
白皓晨摇了摇头:"我有一何姓结拜兄弟,曾两次救我于危难之间,没有他我早就是具尸体了。现在飞鹏帮拿他来要挟我,有很大的报复成分在里面,他们拿我结拜兄弟投鼠忌器,我也只得任人摆弄。 至于为什么杀白皓明,他是白府大公子,他必须得死。
他不死,白府只是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和夜府便打不起来,白府随时有可能服软。到时候白府倒了,你觉得城内这些观望的势力,除了暂时顺从城主府,一起围剿飞鹏帮,还有第二个选择吗?那个时候,死多少人我都管不着,我死不死也难以论说,我那何姓结拜兄弟绝对是第一个死。"
刘绝听后愁容满面,从来不受制于人的他,觉得白皓晨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却又不知道如何破开局面,脸上一副全无所谓,心里只得暗暗叹息摇头,难啊。 白皓晨头痛欲裂,越想这些烦心事心态越浮躁,眉头皱的很低,脸上神色不语透着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