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元朝这个人实在是太好捉摸了。
自小便是如此,好大喜功,但凡做了点什么事便沾沾自喜,恨不得叫所有人知道。
至于碰上烂摊子的时候,拍拍屁股躲回去禁足,所有事撒手不管,只叫皇后焦头烂额,自己金迷纸醉,一醉方休。
也多亏喻元朝以将他踩在脚下贬低为乐,好从野草一样的自己身上找到优越感,来证明他太子的威严尊贵与不可忤逆。
但凡他再狠些,兴许自己也活不到今日。
喻时宴敛下眸子,削长指尖不紧不慢摩挲着微凉的杯壁,脑中又不自觉想起古灵精怪的元姒吟来。
小山雀不是没做过那些事,甚至比喻元朝还狠。
可是他越看越喜欢,甚至觉得她那股子狠劲都娇蛮得紧,以至于自己只要看见她,就想将人紧紧拢在怀里,让她挣扎不出,更别提送哪个男人玉佩。
再抬眸看喻元朝……算了,这厮不看也罢。
喻元朝自顾自说了半大天,见他没什么反应,指节有些愠怒地敲敲石桌:“本宫说的话你听没听?”
“一时出神。”他放下瓷盏端坐身子,回得言简意赅。
意思就是不好意思您刚刚讲了什么屁话完全没在听。
冷淡的态度跟刚刚元姒吟在时判若两人。
喻元朝一拍桌,只差没有双目喷火,拣了两句重要的脱口而出:“父皇倚重本宫,才刚指派本宫南下巡盐。
七弟无能,帮不上父皇的忙倒也情有可原,只是子嗣一事也不见动静,实在是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