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二凝眉不语的样子，黑清放下书，“想起来，就去找吧！”

“可是……”

“每一个去了暗市的人，卖货郎那里都会有记录，你去寻他就行了。”见苏二还是迟疑未动，黑清继续开口，“至于其他的疑惑，也不是要等你寻到了才能解答吗？”

苏二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她有所顾及这鲛人，但如今答案，也只有他能给她，希望并不是如她所想。

“带上你的师兄，白天，你这点修为，析木街也是不好用的。”

苏二本不打算告诉师兄的，但黑清说得也没错，她这点修为，白天也是不好用的。而且黑清强调必然是有他的用意，所以，上位者，为富不仁，驱社畜以为刍狗，就是这个姿态了！

苏二郁闷的带着雪羽凡和引路人再次来到析木街，在卖货郎的带领下他们也很快找到了鲛人兄弟的家，枕水巷。

见到这个巷子，苏二当场愣在原地，瞬间有一万次后悔带师兄来了这里。

昏暗逼仄的水道里，几乎透不进一丝光亮，每一步都要提灯前行，而灯照亮的地方，是每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笼子，笼子大部分都在水中，只有一尺高的地方，是露出水面的，其间的空间也极小，都不够两人伸展。而笼子的外面还有一块小小的木板，木板上的碗里都放着几团看不出模样，完全发黑发臭的食物。这些笼子，就是鲛人们的家了。而此时，这些家里都住着一个或者几个双眸或麻木或已经空空的鲛人。

苏二担心的望着雪羽凡，上前拉住一脸平静，但她知道已经隐忍至极的雪羽凡。

“师兄，我们回去吧！黑清若罚，这罚我便认了。”

雪羽凡却默默拉掉苏二的手，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的巷子：“我受得住，而终有一日，都要面对这些的，丫头。”说完雪羽凡继续前行。

苏二只好跟上。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鲛人兄弟的笼子前。

看见几人的时候，鲛人兄长是吃惊的，但苏二看着那鲛人弟弟那如人族一般乌黑的眸子时又瞬间明白了。

少年怨的观灵在这里，眸子也在这里。

雪羽凡看见鲛人弟弟的眸子也是一怔，随后双眼发红地望着鲛人兄长，“是你夺了他的眸子？”

那兄长望着雪羽凡，凄苦一笑，“是。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说着那兄长望向苏二，“当初你放我离开，我以为以你这么不聪明的样子寻到，还要有些时日呢！”

苏二：……

“我早就料到没那么容易脱身的，也好，如今禄儿的眼睛已经换好了，我也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