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给安然整理仪容的时候发现,他嘴边旁边有白沫子,就用帕子给他擦去了。回来之后,我仔细地看了看,那帕子上粘了一点白色的点心屑,可惜那碎屑太小了,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
叶安雁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明白:“那只能说明毒药是下在点心里的,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王姨娘继续给女儿分析这件事:“我找丫鬟去问过大公子,大公子说安然并没有去吃马车上的点心,这点心应当是有人塞给安然的。你想想,如果塞给他点心的人是夫人,或者大姑娘,他会去吃吗?”
听到这里,叶安雁好像有些有些明白了。
“所以,送给他点心的人一定是他相信的人。”
叶安雁顺着王姨娘的意思接上了这句话,话刚出口,她的脸色已经白了。
她有些惶然地看着王姨娘,希望王姨娘能反驳这句话。
但是王姨娘没有反驳她,反而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所以,这毒药要么是下在我们两个给他准备的点心里,要么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那个人给他的。我们送过去的点心还剩了一些在这边,我拿了几块掰碎了喂麻雀,目前为止,它们都还没有什么问题,我打算傍晚再试试。”
听了这话,叶安雁全身都不自觉地颤栗了起来,她紧紧地靠着王姨娘,迫切地想要从姨娘身上多汲取一点温暖,她缓缓地开口了。
“不用试了,就是二姐姐动的手。”
“嗯?”王姨娘有些疑惑,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如此肯定是二姑娘。
“姨娘,安然他就是听了二姐姐的话,才派了人去杀大姐姐的,二姐姐一定是怕被人发现这件事,才下的毒手。”
王姨娘没有相信叶安雁的话:“安然他不是说了吗,这事儿是他自己的决定。”
“不是的,我之前去找过安然,他和大姐姐争执的时候说的,说是不想看到二姐姐难过,所以才动的手。就在他被关起来的第二天,大姐姐当时也在。”
王姨娘有些无奈:“就算安然他说了这话,也不能证明是二姑娘让他动的手啊,不还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嘛。”
“可是……”叶安雁哀切地看着王姨娘,一时找不到语言反驳。
王姨娘继续说了下去:“何况就算这事儿真的是她挑唆的,安然已经自己抗下了罪名,大家也都已经下了结论了,没人会继续追究下去。安然他已经要送到庄子上去了,二姑娘她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啊。”
王姨娘的这个问题,叶安雁也不明白。
如果真的像二姐姐说的那样,她只是抱怨了几句,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安然翻脸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别人也不会相信安然的。所以,二姐姐真的有这个必要杀了安然吗?
看着女儿像是钻了牛角尖的样子,王姨娘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也在怀疑这位二姑娘,但是她确实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对安然下毒。
这事对于二姑娘而言,更像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难道她就这么有把握,自己做的事情不会被别人发现。
想到这里,王姨娘提高音量,唤了屋外的丫鬟进来。
“你们去小公子的院里问问,他离世前的这几个月,有谁看到过,或者听到过他和二姑娘说了些什么的吗?不拘有没有用,都回来告诉我。”
丫鬟们离开了屋子,叶安雁也好像回过了神。
她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二姐姐,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找二姐姐的时候她问过我,为什么猜凶手是夫人和大姐姐。她既然断定我是猜的,而不是我找到了什么证据,那就说明她知道凶手是谁,这也就说明了就是她自己动的手。”
听了叶安雁的猜测,王姨娘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说的这些只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疑邻偷斧,越看越像,指不定我们两个如今就是那个掉了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