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叼着烟慢悠悠从卧室走出来的黄云山都有些意外,咳嗽了一声之后,问道:“一大早,能有什么‘煞气’啊?乱说话......”
“不是我。”盛阳仍在气头上,指着高晓娟说道,“是她!是她说我煞气重,害死了那条黑金鱼!”
盛阳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高晓娟身上,就连欢欢和乐乐看向高晓娟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高晓娟突然站了起来,继而露出一脸左右为难的表情,手忙脚乱地比划了好一阵子,才好不容易开口道:“哎呀,盛阳我哪里有说你煞气重?我的意思是,黑金鱼都死了,你总得注意一点啊.....”
“这还不算说我吗?”盛阳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黑金鱼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晓娟又手忙脚乱地解释了好大一阵子,才终于说道了重点:原来这一切,和昨晚带跃跃去医院有关。
就在大家伙儿同时沉默时候,高晓娟再一次无奈叹息道:“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你明知老徐要过世,就不应该过去。人家郑格格多精明,一听是这样的事,直接找理由推了。你倒好,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给人送终去,现在好了,弄了一身的晦气回来......”
高晓娟说话间,目光又朝着那金鱼缸瞟了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却引起了盛阳的不满,就在高晓娟视线收回的那一瞬,她就立刻说道:“金鱼死了,可能是饿死的,也可能是撑死的,还有可能是溺水淹死的!你自己把鱼给养死了,自己找原因,而不是说我煞气重!”
盛阳说罢,牵着欢欢和乐乐,转身就走了。
欢欢和乐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盛阳拉在手里机械地回头走,欢欢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个金鱼缸,眼中带着疑惑和伤感。
盛阳刚走,高晓娟就朝着大家摊了摊手,满脸满眼都是无奈:“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盛阳这脾气......”
说到这里,她特地看了周晶一眼,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周晶很快领悟高晓娟的意图,淡淡笑了笑,说道:“娟姐,我理解你的意思。盛阳一大早发脾气确实不对,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个歉。”
“那不用了。”高晓娟木木地笑了一下,又抬手抚了一把头上的羊毛卷儿。那感觉,仿佛自己头上的羊毛卷碍了她的眼似的,“是盛阳的错,让她自己来道歉就行了。你这个当长辈的替她这个晚辈道歉,不合适。”
高晓娟这番话,周晶听着很不顺耳。
这不明摆着吗?还得让盛阳二次道歉才行!
更让周晶不爽的还不止这些,面对高晓娟刚刚的那些言辞,无论是黄云山还是黄家铭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默认了一般。尤其是黄家铭,从盛阳走后,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大金鱼缸上,好像是在心疼那只死了的金鱼......
周晶观察了每一个人的反应之后,再次开口道:“不过盛阳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不是她被激到了,是不会无端端发火的。”
高晓娟听罢,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一下:“晶姐,我没有责怪盛阳的意思。但是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遇到问题就不知道忍一忍?如果这么大了还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不光对婚姻不好,对子女成长也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