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椅子上的人睁开眼睛,如此狼狈的情形之下,还不忘打招呼:“李姑娘,王爷说得没错,还真把你请来了,这下我可有救了。”
竟是高奇绩的副将岳阳。
李思琪不禁暗自腹诽,他这哪是请呀,分明是掳来的好不好。
强挤出一丝笑来,言不由衷:“承蒙王爷信任,荣幸之至。”
进门一直未说话的高奇绩突然道:“给他瞧瞧。”
李思琪暗暗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他,近前几步,细细查看岳阳的情况。
只见他此时颜面潮红,体质尚健,又把了一会儿脉,脉象洪数。此象乃中焦郁热,迫血上逆使然,应该用清热降逆的治法。
正好高奇元送的金针此时可派上用场,李思琪掏出针包平铺开来,岳阳一见这阵势,惊得大眼元正,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你要干嘛?”
李思琪哭笑不得:“给你治病呀!”
“我……我这也不是……不是什么大毛病,不治了。”岳阳忙站起身,连连摆手。
李思琪见岳阳的反应,着实没想到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怕一枚小小的针,有点啼笑皆非。
“必须治!”高奇绩冷声命令。
岳阳一激灵,立刻听话的坐下,李思琪笑吟吟地轻声安抚:“放松点,没事儿的。”
说着,捻起一枚1.5寸金针,取左尺泽一穴,以泻法捻针约一盏茶之久,留针一刻钟,鼻血已不再流,为防复发,李思琪续为留针半个时辰。
待忙活完,早已掌灯,过了晚饭时间,有小厮来问过两次传膳事宜。
李思琪行礼告辞,高奇绩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留下用膳。”
李思琪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吐槽道:“当个王爷了不起呀,动不动就命令人。”
正思忖着怎么拒绝时,又听他对已换下脏污衣裳的岳阳说:“还有你。”
净手后高奇绩洒然坐下,岳阳也乖乖落座。李思琪只好勉为其难,挑了一个离高奇绩远些的座位坐了。
桌上佳肴丰盛华美自不必提,说不拘谨是假的,高奇绩本就话不多,古人又一向“食不语,寝不言”。
只见高奇绩自顾自斟了一盅酒,一饮而尽。
此时的李思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如猫抓一般,之前为救治岳阳,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这会子看到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更是饥不可耐。
可高奇绩不动筷,他们也不敢开吃。
正不知所措间,还是岳阳咽了咽口水,率先打破沉默,憨笑道:“王爷,空腹饮酒伤身,咱先吃菜吧,这腰花看起来真鲜嫩。”
说着,执公筷不由分说夹了一块放在高奇绩面前的碟子上。
高奇绩英眸微凝,“这不是腰花。”顿了顿,又继续道:“吃吧。”
岳阳也是饥肠辘辘,乐呵呵地应了一声是,也给李思琪夹了一块,后者微笑颔首回应。
却见岳阳已开始大快朵颐,边狼吞虎咽边腮帮子鼓鼓地称赞:“嗯,质地柔嫩,入口爽脆,香而不腻,样似腰花,口感也颇像,但细细品来却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