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这位侍女提前知晓,或是在大夫中途救醒她,再多喘上这么几口气的话,结局大概就不会如此了。
至于所谓的犯罪嫌疑人,自然锁定到了平日里,与靖水楼有过生意纠纷的其他酒楼身上去了。
自打靖水楼开业之后,几乎就是完全朝着一家独大的方向去发展。
尤其是当被皇帝赏赐、亲手题下牌匾,便更是在整个京城立下了不朽的地位。
可其他的那些个酒楼,偏偏又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心底里极为痛恨,但靖水楼的食物的味道,的确是没话说的。
一边在心中颇为不满,一边又为着自家生意,不得不想尽办法,去尽可能模仿靖水楼的菜系。
日子一长,难免心中生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主意。
再者,这位跟着傅珮沅的侍女,也着实够奇怪的。
这要是换做寻常人,好不容易救回了自己的性命,先不说其他的什么,怎么也得为死而复生的结果感到庆幸吧。
偏偏却,以为让她来捣鬼的那人,并没有欺骗自己,这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装死药,又给死上了一回。
就算到了最后,她估计都没能想到,自己的性命就会在今天彻底葬送吧。
虞锦扇回眸,最后瞧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被盖上了一层白布的侍女,轻叹了一口气。
“姐姐,妾身当真不知晓,她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啊!”
若在许久之前,问起虞锦扇,见过变脸最快的人是谁,她估摸着还没办法做出任何回答。
可如今,瞧着突然之间,就开始泪眼婆娑,一副只恨不得把她的心掏出来给自己看的傅珮沅,虞锦扇着实有些忍不住开始发笑起来。
许是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傅珮沅犹豫了一会儿,便立马跪了下来:“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管家,还是因为妾身身边没有得心的人,这才临时从外头找了一个。”
管家?归府的管家?
虞锦扇细细地思索了一番,的确在脑海中搜寻到了,前段日子里,管家过来禀告过,傅珮沅不满侍奉的人不顺手,非要叫着重新换上一个。
平日里那两位,也没少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来,她便没太当做一回事,让人随了她们便是了。
还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居然酿就了一条人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用在这个地方,只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见她脸色一下子便惨白了下来,孙秀秀一向反应快,自然察觉了一些东西,连忙让人,将傅珮沅给送回了府里头去。
或许是傅珮沅今日,受到了足够的心理冲击,也没像平日里撒泼一般,那么蛮不讲理。
听见有人来请之后,便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珠,小心翼翼地看了虞锦扇一眼,便跟着离开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么一尊大佛,孙秀秀在心里放下一口气来。将视线收回来,便瞧见自家东家普通丢了魂一样,眼神空荡荡得厉害。
“东家?”
试探性地开了一句口,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