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自己同安宁夫人不过商量了银两和条件,可还没说会附赠些什么东西啊。
况且,以安宁夫人的性子,也绝不会像是一个白白给别人便宜的主儿。
“这是安宁府上的通行令。”小厮看出了她的疑惑,连忙解释道:“夫人说了,您这回帮了大忙,就是安宁府的贵客了。拿着这个通行令,便能随时随地自由进出府邸,除此之外……”
“不必了,叫你家夫人收回去吧,我便多谢了这番好意。”
小厮哪能想到,自己都还没介绍完,就被对方立马给打断了。看这模样,像是即使知晓了东西的用处之后,也不愿接受。
他此番前来,可是特意背负了命令的,若是没能完成,那还的了:“只不过一枚玉佩罢了,还请虞东家收下,将来,若是调动安宁府上的兵力,也是要得的。”
偏就不信了,这可是整个京城中,除皇家精兵外,最强悍的私兵,哪怕是直接拉上战场,也丝毫不过分。
这样好的东西,换谁能轻易错过。
可虞锦扇,就算不如他的心意。
“不必了,在下只不过是小小一个名不经传的酒楼东家罢了,若是手里头拿着这样的东西,可不就是怀璧其罪了。”
见她拒绝的意思太过强烈,再外加上安宁夫人特意叮嘱过。
小厮也只好,不甘愿地施了一礼,便将东西重新拿起,退了出去。
视线顺着渐渐模糊的身影转向庭院,虞锦扇着实有些捉摸不透,安宁夫人此番,究竟有几个意思。
照理来说,她对待自己的态度,也确实应该同苏烟所说的一样,充满着不屑一顾。
要说是因为自己帮忙改了一餐菜肴,就轻易改变,无论从那个方面都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想必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没有接下那枚玉佩,也不知究竟做得对,还是不对。
最起码,她没错过这其中的一个关键信息,安宁府养了私兵,光是听这番描述起来,规模似乎还颇大。
闭了闭眼,虞锦扇便让人取来纸笔,开始唰唰地写着些什么。
与此同时的安宁府中。
安宁夫人提着笔,正在描摹着,前朝一位颇为出名的山水画家的作品。
笔尖刚落到山川的填色处,便听见自己派下去的人,回来禀告。
“娘娘,虞东家并未接受玉佩。”
并未接受?
心神恍惚之时,便没注意到,墨水因此,在同一个位置上顿上一顿。再接着,画纸上便出现了一团极浓的墨晕。
若是懂行的人便知晓,这样一来,整幅画可谓都是没用了。
她似乎也不在乎,将画笔随手放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帕,轻轻擦了擦:“当着如此,你可没泄露些什么吧?”
语气中虽说再平淡不过,可小厮却知晓,这是发怒前的标志,立马便跪了下来:“不敢欺瞒夫人,所说之事,皆为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