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怕皇帝姨父觉得她不懂宫规,怕辱没了门楣。
现在,沈惜也说不上是什么,大概是有宫规框着,在谢云景前面不会失了礼仪。
谢云景今日穿的是石青襕衣,腰悬白玉镂空腰带,他品貌生的不凡,这种普通颜色穿在他身上,衣裳都明亮几分。
落座后,紫苏站在旁边煮茶。
雅室里一时安静下来,谢云景端坐在侧,仿若庙中神龛里供奉的神塑。
沈惜后悔没有找一二人来弹奏琵琶歌舞,至少雅室里不会这么静。
清了清嗓音,沈惜说,“唐突给谢小侯爷下帖子,是想当面感谢小侯爷。”
说着,沈惜把旁边的匣子拿到台面上来,雕莲花纹红木半镂空匣子,啪嗒一声打开,里面是几册古籍。
她介绍着,“小侯爷是读书人,投其所好,前朝大家孙旻的个人志,希望小侯爷不会嫌弃。”
谢云景在大理寺供职,打眼一瞧就能分辨,这三册书里面夹了东西。
很薄,是纸张之类。
之前遇上过,小姑娘看上了他的皮相,送的典籍中夹了簪花小楷。
看到这雕了花纹的匣子推过来,谢云景义正言辞,“这案子是陛下钦点,在下按照大晋律法审理,与沈小姐无关。”
撇清关系。
“孙旻曾经任职大理寺卿,屡破奇案,坊间就差称他为活神仙,辞官后撰写了个人志,遇上流寇导致手稿丢失,在小侯爷手中,总要比压在库房里不见天日要好。”
沈惜其实不知道孙旻是何人,还是来之前,紫苏临时和她说起。
谢云景听得皱眉。
望着装书的匣子内,书籍夹缝间有细纹,也不知这里面夹了什么。
沈国公府的小姐深居浅出,他不认得,几月前误打误撞在南街见到晋世子遇刺,沈惜受牵连被歹徒当做人质。
沈惜临危不乱,冷静有度,他打听了才知道,是沈齐山的女儿。
第二次见,是在沈国公府,那日他领了御令,可以直接入府拿人,却浪费了两刻钟时间安抚沈家女眷。
上一次见,是在梨园行里偶遇,沈惜请他去吃茶,她说想要过年一家团聚,他看沈惜小小年纪背负良多,想到他也一人背负偌大侯府,鬼使神差应下了。
“若只是一本书,谢某不会推辞。”他直接把话戳破了。
沈惜唇角动了下,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二,就看到谢云景从匣子里将那册书拿出来,翻开书页。
立时,有什么东西从书页里滑落。
那是十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谢云景看到是银票,盖了官印,整个人愣了下,他原是要告诉沈小姐不要学旁人,没想到里面是银票。
沈小姐是觉得他拙荆见肘,把银票藏在其中?
沈惜见他愣怔了下,顿时有些窘迫。
意识到他不喜,沈惜摸着鼻子解释,“我以前喜欢把银票藏起来,到处藏的那种,可能在这本书里也夹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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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叉腰:我,富婆,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