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阶级在古埃及是绝对的上等阶级,祭司这个职业一直是世袭,极为看重出身,一个村妇的儿子能成为祭司,完成阶级突破和跳跃,实在是难得可贵。
余蔓可失声赞叹,“他这么出色呀!”
卡尔纳克大神庙的祭司?罗茜大娘的儿子,竟然和霍普特的职业一样。
余蔓可记得,老余说过霍普特的母亲也是个村妇,看来他和这家儿子的成长经历相似,挺巧和。
看罗茜的长相,余蔓可大致能想象出她儿子的样子,妈妈对颜值对男孩子影响很大,她儿子的样貌不会很美,但端正是肯定有的,至于她儿子的体型,余蔓可先入为主,觉得他可能和罗茜一样中等个头膀大腰圆。
罗茜哀伤地叹了口气,“我那苦命的儿子,我曾经有个相中的姑娘,他们订婚了,都快结婚了,结果那姑娘嫁给了一个大官,我儿子好不容易又看上一个,我也挺喜欢,结果那个姑娘又被另一个更大的官给收了妾,他快二十了,还没成家......”
他的感情之路如此坎坷,余蔓可抱歉地问,“那他是不是很伤心......”
“当然伤心了。”罗茜又是一声叹气。
余蔓可善解人意地宽慰到,“阿姨,他身边的女孩子都这么优秀,证明他自己一定也是非常优秀的,您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得到婚姻幸福的。”
哪个妈妈不喜欢听别人夸奖祝福自己儿子,罗茜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余蔓可也觉得自己和罗茜很投缘,婆媳是肯定当不了的,说不定能成为忘年交呢。
说话的工夫,余蔓可就背着罗茜到了家。
罗茜家和阿布萨特村的其他民居差不多,有一个小院子,院子左手边养了些鸭鹅牲畜,右手边是厨房和杂物间,正对大门的是一栋三间房的平房,外部有楼梯通向屋顶,屋顶上架设着凉棚,炎热的夏日,古埃及人常常搬了席子,晚上就睡在房顶。
平房一进门,中间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客厅,深处有一个小小的石质神龛,那是罗茜祭拜神灵的地方,左右两边是两个卧室,分别是罗茜和她儿子的卧室。
罗茜家的地板原本是灰突突的裸露泥地,现在地板、天花板和四周墙壁都涂了明亮的白漆,上面彩绘的花鸟图案明显是新画上去的,一看就是儿子发达了,老房子重新装修了。
看来这家的孩子还挺孝顺的。
余蔓可把罗茜扶到座椅上,搬了个小木凳给她放脚,然后蹲在地上,细致地帮她上药。
涂好药膏,余蔓可又用干净的亚麻布,在她脚踝上小心翼翼地裹了两圈。
罗茜看着这个乖巧的未来儿媳妇,越看越欢喜,“诺芙蕾,今晚你就别走了,就住阿姨家,睡我儿子那屋。”
男女有别,这不太方便吧,余蔓可婉拒,“阿姨,我在驿馆定了房间,行李什么的都放在那边。”
罗茜心里遗憾,但也没有强留人家姑娘。
余蔓可说:“阿姨,我明早再来看你吧,帮你换药。”
“好,好!”罗茜惊喜地连连答应。
翌日上午,余蔓可如约而至,拿着她从底比斯带过来的干面包和饼干,给罗茜当午饭。
罗茜的脚基本消肿了,能正常走路了。
罗茜拉着她进了厨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罗茜洗了几个杏,“这是我儿子托人送过来的水果,你尝尝,可甜了。”
罗茜指着厨房里的各样东西,幸福地炫耀着,“这是我儿子送的精品小麦粉,这是他送的蓬特香料......”
一个蓝色的大陶罐靠墙放着,罗茜打开盖子,里面是奶白的液体。
“这是我儿子昨天派人给我送的鲜牛乳,很好喝,就是天热不耐放,喝不完,明天就要倒了。”
余蔓可望着那罐牛奶,说:“阿姨,我有办法。”
余蔓可平生最爱吃灌汤包,最爱喝酸牛奶。
古埃及没有酸奶,这可馋死她了,她想了个办法,让奶制品自然发酵,取出一部分晒干弄成粉,用亚麻布小袋子装起来,这就是最原始的乳酸菌粉,每次酿酸奶时丢一点进去,她在爸爸那里试过好多次,都没有翻车,这才敢在罗茜面前献艺。
余蔓可把乳酸菌粉倒进奶罐里,用木棍子搅拌了搅拌。
罗茜惊奇地问,“这是什么?”
“这叫酸奶。”
余蔓可用布把罐顶封上,麻绳缠紧,“等三天就可以喝了,做好了阿姨你尝尝。”
接下来几天,余蔓可在阿布萨特周边的村庄徒步旅行,品尝古代美食,感受风土人情。
有钱就是好啊,不需为生计奔波,她从未有过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