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能有几个村妇的儿子是卡尔纳克大神庙的祭司,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几天她和罗茜聊天的时候,怎么就不顺嘴问问她儿子的名字。
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窘......
呜呜呜,余蔓可想哭,眼角湿湿的。
她好想穿越回一个小时前,回到霍普特没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之前。
霍普特打破了沉默,“蔓可?怎么是你。”
“你们认识?蔓可?”罗茜疑惑地看向她。
余蔓可跟她说自己叫诺芙蕾,余蔓可捂着嘴说:“阿姨,蔓可是我另一个名字。”
罗茜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直性子,“诺芙蕾,你这个妆,化得不好看,没事,让霍普特教教你怎么化。”
“啊,什么样子,我看不到啊!”
余蔓可装出无辜的模样,古埃及又没有像现代一样清晰的镜子,余蔓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这样,霍普特就不会觉得她不礼貌了。
罗茜指向客厅的水盆,余蔓可往里面一望,看到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啊的一声惨叫,逗得罗茜咯咯笑,“洗了吧。”
余蔓可闭着眼睛,疯狂地往自己脸上泼水。
“用这个洗吧。”
一个温和悦耳的男声穿过哗啦啦的流水声,灌入耳朵,余蔓可回头,霍普特摊开的手掌上放着一块混合了草木灰的油脂。
“谢谢。”余蔓可拿起古埃及的香皂,合拢手指的时候指尖恰好滑过霍普特的手掌心,又引起她的心口一阵惊跳。
余蔓可把肥皂涂在脸上猛搓,把自己的脸皮都要搓下来了,她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余蔓可累得似乎半条命都没有了。
罗茜喊道,“霍普特,我烤着面包呢,你到外面给炉子添点柴!”
“好的,姆特。”
余蔓可也跟了上去,走到他身旁。
霍普特淡淡笑,问:“为什么故意把脸化成那样子?”
“我......”余蔓可就知道她蒙不过霍普特,如果她不是故意的,不会把妆画得惨不忍睹。
余蔓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霍普特倒是替她回答了,“我懂,我还没结婚,姆特总想给我介绍女孩子,你若对我无意可以直说的,我不介意。”
她能听出来,霍普特不欣赏她这样抖机灵的做法。
什么叫弄巧成拙,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余蔓可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他都这么坦诚地说了,余蔓可也没什么好狡辩,“是的,我就是想吓跑阿姨的儿子,毁了这次相亲。”
霍普特听完,嗯了一声,可能话有点残忍,不过对他来说完全无所谓的。
霍普特蹲下身,用蒲扇给炉子扇风,余蔓可愣愣地望着霍普特的侧颜,他就没有一丁点情绪吗,哪怕是愤怒,不满。
余蔓可胸口像是堵着一团粽丝,吐不出又咽不下去,躁动难安,她不想让霍普特误会她,她真的不想让喜欢的人这样误会她,余蔓可攒足勇气,张开嘴唇,嗓音低低的柔柔的,但很坚定,“可是,霍普特,我不知道阿姨的儿子就是你,我以为不是你,才把自己化成这个样子。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一定把自己化成最漂亮的样子,穿最好看的衣服,跑着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