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胤照盯着这个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心中多少有几分明白了,问道:“你,你是公主的丫鬟?”。
“是呀。”婳儿笑着点头,本想继续开口的,却不料那懋昇瞬间靠近。
“婳儿,此人方才对我无礼不说,还睡了暔葭的榻,你将他带下去,赐死!”懋昇吩咐起来。
面容上虽是有些为难,但婳儿还是耐心解释:“殿下,是公主让他睡在这里的,他如今受了伤,又不懂得公主殿中的规矩,这才刚刚来,还望殿下莫要怪罪才是,回头,奴婢好生教教就是了”。
提到公主,任胤照心头一暖,脸上一下就挂上了笑容。
“你胡说吧,哪个公主会让陌生男子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呢?”懋昇有些生气起来。
“殿下,虽然奴婢也不敢相信,但他就是公主要找的任胤照任公子。”婳儿解释。
大惊后,懋昇这才仔细上下打量着这个任胤照,这模样确实是百里挑一,不过要论起来,暔葭找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既然说了不是找驸马,可他偏偏模样生得这般好,要不想歪也不行啊。
任胤照被盯着有些不自在,转而向着婳儿拱手低头,道:“不知公主在何处,奴才要做些什么?”。
“不急,公主说了,你养好伤再说。”婳儿回应,转身看看门口的方向,又道:“公主去找皇上了,这下应该快回来了吧”。
任胤照放下手,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懋昇,尴尬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婳儿将案上的粥端起,递到了任胤照面前,关切道:“还没喝呢,都快凉了,你先喝了它,填饱肚子”。
任胤照连忙接过,三五下就喝完了那碗粥。
婳儿见他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了一笑,接过碗以后,向着他们开口:“公子好生休息,殿下,奴婢就先下去了”。
懋昇没表情的点了一下头,刚瞧见着那婳儿走了不远,暔葭一个转角就出现了,见那婳儿行礼后退下,懋昇兴奋的跑了过去,激动脱口:“好姐姐,我来找你,你人都不在,还遇上个奴才睡在你榻上”。
任胤照盯着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孩儿,发现她今日头顶两侧分别弄了螺髻,螺髻的四周贴着银色细小的枝叶,盘旋在细而弯曲的根上,而她肩膀两侧是身后散开的黑发,一直垂到了胸前,那些黑发当中,混杂着银线,时不时的发出耀眼的银光。
她的这身打扮,甚是好看,从昨日的小家碧玉,瞬间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俏皮少女。
“好些了么?”暔葭上前询问。
“托公主的福,奴才好多了。”任胤照瞬间拱手低头。
“本来我是让霍邢今天一大早送你过来的,可昨晚送你的下人说,因为你喝了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清醒,怕耽误时间,所以,连夜把你送了过来。”暔葭停顿一下,发现他继续保持着低头拱手的姿势,又道:“不过,你那样都没醒,可见是睡得够沉的”。
“让公主见笑了。”任胤照回应。
“见到我,你还要衣衫不整的么?”暔葭询问。
任胤照这才用手瞬间理了理胸口的衣物,本想转身去穿鞋的,却听得公主一句:“罢了,不必了”。
他这才又拱手低头。
“这小子还挺注意礼节的。”暔葭心中喃喃起来。
这要说暔葭原本的灵魂是二十四岁,在现代也算是大好年华了,除了懋昇,她跟这些天见到的男子可差不了多少,可偏偏暔葭这个身体今年刚满十八岁,左右看起来又都比这些人小,每每说话都要注意是否会冒出跟年龄不相仿的话来,怕的就是解释,一解释了,漏洞就多,这当中的分寸感可十分让暔葭苦恼。
懋昇盯着不说话的暔葭,又盯着不敢松手的任胤照,见他二人这般僵住了,这才打破了局面:“我说,你们是以前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