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见过她的侍从皱了皱眉,“你身后这是……”
看来在嫌弃她拖家带口。
焉浔月客气道:“这位是我夫郎,这位是我的弟弟,没听说贵府不找有家室的人啊?”
对方很快恢复了神色,然后按照相鸿宇的指示,把人带到后院右边的下人房。
“下人房只剩下一间,你们挤挤住吧,还有,你跟我来一趟。”
侍从把焉浔月带到一个别致的小院,“这是主子给你准备的。”
说罢,步履匆匆的离开此处。
焉浔月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对方待她如此的原因。
“你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相鸿宇出现在主屋门口,夜色渐浓,他的面容比白日看上去多添了几丝柔和。
叫人想到稍纵即逝的昙花,刹那间欢欣已至,又在一个抬眸间湮灭于黑夜。
“相老板好生阔气。”
焉浔月负手走进来,没有丝毫怯懦之意。
面前人既然观察了他们这么多天,想必早已知晓她的身份。
“不知相老板一心拉拢的意图为何,难道是对朝廷要犯的赏金感兴趣?”
她在石阶底下站定,跟相鸿宇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笑得轻狂洒脱。
“那点子赏金,驱使我花这么长时间留意你的行踪?小焉大人真会说笑。”
相鸿宇居高临下望着她,大拇指下意识贴着食指缓缓捻动。
二人互相不肯示弱,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碰得激烈。
半晌后,焉浔月转动发僵的脖颈,败下阵来。
“相老板,咱还是坐下来谈谈吧。”
她摆摆手走进屋子,相鸿宇跟在身后。
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正在大方的会客。
焉浔月给自己斟了杯茶,看见相鸿宇剜了她一眼,撇撇嘴顺手给他也倒上。
“你每日在街上打探消息,是在找弟弟的线索吧?”
不愧是江南地界手眼通天的人,上来便揭开她的底。
焉浔月保持表情管理,喝了口热茶,“怎么,相老板要帮我找弟弟?”
相鸿宇笑了笑,露出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又接着说道:“帮你找可以,不如做我的丫鬟,供我差遣如何?”
这本是一番极附侮辱意味的话,要论在从前,焉浔月怕是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呼虎落平阳被犬欺,一甩袖子潇洒离开。
可是她现在什么底牌也没有。
“包吃包住,月钱十两,为期一个月?”
相鸿宇低低笑出了声,“十两银子?小焉大人啊,你是真不清楚这儿的物价。”
“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吃穿不愁,三四年了。”
焉浔月微张开嘴,“啊?那我白天被那个女的讹了?我给了她二十五两呢?”
“啪嗒。”
一袋银子被相鸿宇从宽袖中抽出放在木桌上。
“你数数,看看是不是二十五两。”
相鸿宇一脸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