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突然拉了她的手,她这才将冷意给收回,侧脸一看,她发现是白蔽之。
她方才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他见人都走完了,这才平静的向着她开口:“银儿,你的朋友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别说了。”她冷冷开口,不想再提这件事情,只是马上转过了身去,走上了阶梯。
他见状,匆匆跟了上去,一走进屋内,便是见他坐在窗边,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他缓慢的来到了她的身侧,并未开口,只是看着她苍白的侧脸,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半响,她的声音才响起。
“蔽之,你以前有没有朋友?”她突然问道。
“以前是有的,现在,都没有了。”他回答着。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又传来。
“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能改变的,不能改变的,都已经这样了,银儿,你还是把心放宽一些吧。”他开始劝解她起来,自然是知道她在为秋傅七的死感到伤心。
“放宽心,哼。”她突然冷哼了一声,看着窗外的目光却未曾动过,只是又道:“我觉得这个阿旭很喜欢玩啊”。
白蔽之也望向了窗外,这才平静的开口:“他只是无聊,不过,他的手段确实残忍,我见过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大多也不是直接毙命的,他很喜欢这样做,好像这样,他就不孤独不寂寞了”。
“是么?”简短的两个字传来。
“我的理解是这样没错。”他淡淡道。
“你为什么总是帮他们说话?”她瞬间转过了头来,冷冷的质问着他。
他侧过去了脸,平静的解释着:“因为我理解他们,我知道他们也只是因为陪着他们的主子,其实他们大都也是孤独的,他们的主子,只允许他们在这深山里,不允许他们去其他的地方,所以,时间长了,大都阴狠发冷”。
“有这样的主子,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还是倒霉。”她马上冷冷的开口,侧过脸去,又看向了窗外,继续开口:“这个阿旭,除了对自己的儿子好以外,还真是没有半点人性了”。
白蔽之就当第一句话是在夸赞他自己了。
“你说得没错。”白蔽之点了点头。
虽然窗外阳光强烈,但山与山的连接之处,还是有浓雾在到处弥漫,可以看得出来,有风在四处刮着茂密的树林。
他们两个人在窗外凝视了许久,一直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半响,篱银才脱口:“对不起,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我知道,你想骂便骂吧。”白蔽之知道她的心情很不好,这才马上又开口:“我在这里,你要是想打我也可以”。
“打你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她马上冷冷的开口,觉得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情,一下子转身,倒在了床榻上,盖好了被子,马上就睡了起来。
他的目光挪去,看着她倒在床榻上的背影,这才顺势坐到了茶桌旁的座位上。
“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他只是轻声开口,手扶着额头,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戌时。
篱银瞬间睁开双眼,缓慢起身,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还在睡熟当中的白蔽之,这才转过了身了去,离开了这间屋子。
刚一走,白蔽之就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她离去的地方。
“她这是要去哪里?”他只是暗自在心底疑惑了起来,见她不曾回来,便缓慢起身,悄悄的跟了上去。
她一路向前行,路过地面上的一滩血迹时,这才停下了脚步,她冷眼看着地面上已经干了的血迹,良久,这才在心底喃喃了起来:“秋傅七,我帮你报仇,这些人的命,我是拿定了”。
楼上露出半个身体的白蔽之看着楼下站着不动的篱银,又见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地面上,这才明白了起来,突然间,心底不禁的喃喃了起来:“银儿,本来我是不想杀他的,这个局面,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她人已经不见了。
他匆匆下楼,四处环绕了起来,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心底便马上脱口:“她去哪儿了?”,语罢,马上四处寻找了起来。
篱银面无血色,一脸平静的向着前方的洞口走去,这洞口很是安静,安静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她一边走,一边取出了自己手里的火折子,轻轻一吹,那火折子便快速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