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一间别致的小院内,岳乐与王永吉正在进行秘密的会谈。
岳乐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他现在是稳坐钓鱼台,心想急的是王永吉,所以不慌不忙。
而王永吉也全然没有急躁的情绪,陪着岳乐喝茶赏月,他学识渊博,又是有意迎奉岳乐,让整个场面没有半点冷场,反而有种老友聊天的感觉。
过了一会,竟是岳乐忍不住开口说道:“修之,你就一点不急?”
王永吉听后,放下茶杯,正色说道:“王爷,不是卑职不着急,而是着急没用。我大清能够呼风唤雨的只能是陛下,能为咱们这些汉臣遮风挡雨的也只有王爷了。所以王爷若没有保全之心,我再蹦跶又能蹦跶到哪里去呢?”
岳乐面色一凝,郑重说道:“修之过谦了,咱们大清能够迅速稳定中原,你们汉臣是出了不少力的,皇上也不是崇祯,过河拆桥的事情是断不会做的。”
王永吉听后,突然起身,朝着行宫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微臣多谢皇上庇护,多谢王爷周旋。”
岳乐急忙虚扶了一下王永吉:“此乃陛下庙算。修之不必如此。”
说完岳乐又是一阵叹气,说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修之,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
“王爷······”王永吉正想开口说话,被岳乐制止了。
“修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学说一事是咱们大清千年的国运,皇上这样想,太后也这样想,整个八旗也这样想。
这件事情是断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可是修之,你既然弃暗投明,那么也是存着建功立业之心的,我知道儒生谤你、辱你。
但那些只是一小撮下作小人,广大的士子还是支持咱们大清的,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些闲言碎言就心灰意冷。
更何况华夏千年,咱们满清也俱是炎黄苗裔,周朝八百年天下不也是没用到他儒家什么东西?修之你即使不能做武侯,但也能做管仲!”
王永吉听后泪流满脸,带着哭腔说道:“王爷一片维护周全之心,卑职倍感涕零。我无脸自比武侯,也无才自比管仲。但一片忠心可做金日蝉!”
金日蝉是匈奴人,乃是汉武帝时期的宠臣,以一个胡人的身份做到了辅政大臣的地位。王永吉此番表态不仅仅在表示他的忠心,而是将汉人的身份自比匈奴,以汉人为夷蛮侍奉大清,如此类比还是第一次,让岳乐错愕的同时,也无比的享受。
能让高傲的汉人自比夷蛮,如何不让他爽快。
王永吉撇了撇岳乐,知道自己的一番表态奏效了,于是再接再厉说道:“自我归顺以来,无不以大清为国,以大清为家,说句不应当的话,这天下没有谁比我们这些降臣更加希望大清繁荣昌盛的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大清天命所归,才能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了,所以王爷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万不能怀疑我的忠心,毕竟我这副躯体除了忠于大清,再无一物!”
岳乐听后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