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似乎是对舟横这般毫无礼数的人很是不屑一顾,甚至连杯子都不曾举。
江信庭也对舟横的针锋相对司空见惯了,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望向那江毅,问了一句:“天机府十二位学究都落了罪,你又是如何能回来的?”
江毅脸色一僵,眼底有些愤恨却隐忍不发,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末了,只道:“还能为何,因我是天策府的小公子,因我是你江信庭的手足,同僚皆莫须有锒铛入狱,偏我置身事外,你觉得,还能因为什么?江信庭,你好大的本事,我起先听闻先帝圣旨召你回京还担忧你的命,却不料眨眼间,这天下已然任你摆布了,可有入祠堂告知父亲大人你这爵位一事?”
话音落,明白人自然都听出来这江毅是在说江信庭谋逆,只有舟横胡吃海塞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道:“是啊,莫名其妙就成侯爷了,也算是光耀你们江家门楣了,我要是你老江,我买一城的鞭炮从天策府一直放到百草谷门口。”
众人哑然,江信庭漠然看着他,还不曾开口,只听江毅将酒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高声道:“又与你何干?何需你来多嘴?”
这一声怒呵,竟把在场的众人纷纷都吓了一跳,就连舟横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青黛看了看江毅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竟有一些松快了,不过是个嘴硬的儿郎罢了,打心底里还是会维护江信庭的。
舟横回过神来,刚要说些什么,青黛紧忙给他夹菜堵住他的嘴,又急忙转移话题道:“师兄,那封信你给有仪看了吗?”
裴衡点了点头,有仪在一旁给自己夹菜,面无表情道:“你们若是想去便去吧,你们百草谷的事,他们奉天教的事,都不是我的事。”
青黛原想转移一下话题,却不料这下更尴尬了,她叹了口气,说道:“有仪,我师父那人......你别往心里去。”
裴衡心中似乎赌了一口气一般,说道:“既如此,那我们明日启程,约莫三日便可抵达奉天教。”
青黛愣了愣,不是还没确定到底要不要去吗?
裴衡突然起身,说道:“临行前赵兄托我去看看聘衣姑娘,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言罢,不等青黛阻止,裴衡便径直的离开了席间。
有仪也起身,漠然道:“我也吃好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青黛着急道:“有仪!”
可有仪却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离去了。
青黛眉头紧锁,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气又难过,她知道有仪心中有气,却不成想师兄心里竟也憋着一口气,眼下覆水难收,当真是一场糊涂账。
江信庭默不作声的给青黛夹了菜,青黛看了看他,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宽慰。
这一幕落在了江毅的眼中,他嗤笑一声,道:“呦,铁骨柔情,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一声嫂嫂了?”
话音刚落,舟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虎目圆睁的看着江毅,说道:“改不了,你这混小子别做梦了。”
“我又没叫你嫂嫂?你着什么急?难不成......你也看上江信庭了?”
“他下辈子变成个姑娘小爷或许能纳他做个妾,这辈子,他就休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