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安南辞这几下,也打到了花惜月心里。
她吐出几口浊气,愤愤道:“这柳青云,依附我们安家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倒成了个白眼狼,竟拿卿兮出生的事来做文章。”
老夫人瞧了她一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老二媳妇哪里都好,却也是心思不够活络。
卿兮出生之时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柳青云能够知晓这件事蹊跷的很。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柳青云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要针对他们安家?
眼看着安南辞就要把人打得晕厥过去,老夫人这才轻咳一声,由花惜月扶着走了出去。
“南辞,住手。”
她沉声呵斥一句,将安南辞拉起来后,抬眼看向了站在台下的各位浔阳百姓。
年过古稀的老夫人竟站在安府门外,冲浔阳的百姓们低了头表示歉意。
“祖母。”
安南辞想要扶她阻拦她,却被她强硬推开。
老夫人一身肉桂色的如意褂,下身穿一暗粽色的马面裙,看起来不怒自威精神百倍。
“我安家之事惊扰了各位,老身在这里给各位致歉了。”
台阶下站着的浔阳百姓门顿时不知所措的向两边散去,没有人想受老夫人这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老夫人可真是折煞我们了。”
而看着老夫人出来,被打的嘴角流血的柳青云,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颤颤巍巍的指着老夫人,厉声大骂:
“安卿兮害我女儿下落不明,不知所踪。如今你们又纵容安南辞当着浔阳众百姓的面殴打老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什么狗屁浔阳百年世家,什么狗屁一品诰命夫人。
我柳青云今日就要跟你们对簿公堂,要状告你们安家。要让天下人看看你们安家人的嘴脸,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他转过身,年过不惑之年的人涕泪横流,在浔阳百姓面前哭得声泪俱下。
“各位邻里乡亲,安家人如此无礼嚣张,你们也是看得明明白白。老夫这一身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各位也有自己的儿女吧?将心比心,若是你们的儿女被人害得生死不明,上门讨要公道还被打成这副模样。你们心寒不心寒?”
说着,他竟忽然跪在了浔阳百姓面前,抖如筛糠。
“求求各位,为我柳青云朝堂作证,柳某一定感激涕零。”
说完,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副富贵做派的商贾,竟一头磕在了地面上。
俨然一副爱女心切,受尽了压迫和委屈的模样。
“这……”
他这副模样倒是真真令人动容,可老夫人在这时却是敲了下拐杖,冷笑一声。
她高声质问:
“柳青云,我且问问你,你口口声声说女儿失踪,可你若是真的担忧,老身为何没有听到你大肆寻找的消息?
反而跪在这里口口声声说我安家的不是?
这质问我安家,难道比你女儿的性命还重要吗?”
柳青云抬起头目眦欲裂,正要回话,老夫人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
“你说老身的孙女是妖怪,说她将你一双儿女丢去林中。
那老身到要问上一问,她为何会这般做派?原因为何?”
柳青云支支吾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