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秋水院彻夜通明,无人敢入睡。
晏新寒醒来时,颜渚白安南辞和林微南正在对弈,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这才紧张的凑了过去。
颜渚白一脸喜色:“表哥,你真的醒了?看来那孟令仙还是有点道行的。”
安南辞在一旁没好气的道:“醒了就好,你要是死了,我们安家可就麻烦了。”
林微南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当看着晏新寒的视线左看右看的寻找人时,他轻轻道:
“不用看了,卿兮和白大人都被黑影卫带走了。”
话落,他明显地看到晏新寒眸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晏新寒张了张嘴,喉中疼痛难耐,却还是坚持道:“叫厌一过来。”
颜渚白以下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语气不善道:
“你才刚醒,这些事情我们几人处理就行了,你好生休息就好。”
“具体的事宜我们已经和厌一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了,正在调集人手,龙虎山那里也有我们的人在监视。
两日后,我亲自带人去龙虎山救人。”
安南辞冷哼一声,补充:“我也去。老子的妹妹,老子亲自救。”
就连林微南也道:“在浔阳城有我父亲留下的保护我的旧部和暗卫。
我虽从未上阵杀敌过,却也熟读兵书,我带人前去便可。”
安南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们四个人当中。就属微南兄武功高强,且熟读兵书。”
他瞧了眼晏新寒,有些别扭道:“让微南兄带领我们前去就好了,他谋略不输你,你就不要掺手这件事情了。”
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晏新寒,希望他能听懂自己话中的深意。
更何况孟令仙说了,晏新寒这伤没有三日不能下床,没有七日恢复不过来的。
他们也看过他的伤口,整个肩胛骨被剜去了一大块血肉,看起来就疼,根本没办法提剑。
可是晏新寒又岂会听他们的?
他坐起身来,声音强势,不容置喙。
“去。”
颜渚白没有办法,只好照做,去将厌一叫了过来。
听着他们的谋划,颜渚白几人再也没了对弈的兴趣,愁眉苦脸的在那里听晏新寒布局。
丑时,安南辞和林微南结伴如厕,安家上空却忽然出现一只信鸽,向着东方飞去。
巧的是,这信鸽恰好被颜渚白瞧见,吩咐厌二将它射了下来。
“真是稀奇,这大半夜谁会放一只鸽子?”
颜渚白捡起鸽子,从它脚上的信筒中抽出一张字条。
可纸条上空空如也,没有半点墨迹。
“奇了怪了,难道这信鸽不是用来传信的?
还是说,有人截下了信又怕被发现端倪,塞了张空的字条进去?”
他蹲在檐下百思不得其解,恰巧此刻肚子叫了起来。
他揉了揉肚子,笑眯眯的大手一挥:“算了,不想了。
既然你也没什么用,不如烤了你给我当夜宵吧。”
他正吩咐着下人上碳火,结伴如厕的安南辞和林微南走回来,同时瞧见了他手里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