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轻笑:“可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定北郡王拧眉,话还没问出口,萧弥月又继续开嗓。
“何况那天夜里我不是跟堂叔说得明明白白了?无论我嫁出去还是没嫁出去,我在这个家的位置都不会变,难道堂叔以为我嫁个人,就会和定北王府无关了么?这里的一切就都是你们的了?那你怕是想太多了,我萧弥月生来便是定北王府的嫡脉郡主,便永远都无可撼动,该是我的,便也只能是我的。”
定北郡王脸色铁青:“芳华,你……你说这些话,是将我这个郡王置于何地?我还是你的长辈,你……”
萧弥月下巴微抬,哂笑道:“今日堂婶也这么说过,说她是我的长辈,我也把话跟她说的很明白了,既然堂叔不在没听见,我不介意跟你再说一遍,我把你们当长辈了,你们才是我的长辈,可我现在不想让你们做长辈了,你们便什么也不是,以前我忍着你们的贪得无厌,以后是不会忍了,你们最好别来惹我,不然我是不会客气的。”
“言尽于此,堂叔最好按照我说的做,处罚萧轻霞给我交代,让堂嫂掌家,不然再闹对你们没有好处,只有更加难堪,你们想试试闹到陛下那里的结果么?那你们可就得做好准备为女儿收尸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定北郡王,拂袖转身进门。
定北郡王还想说什么,可是见萧弥月进去了,他又不好追着进里面,一脸阴晦的盯着门口片刻,咬牙走了。
一炷香后,茶茶也奉萧弥月的命令,将丫鬟宋儿驱离出府,任其自生自灭。
……
荣王府,行云阁。
嬴郅听完疾风的回禀,沉默了良久了。
手上拿着一个刻了一半初见轮廓形态的木雕,略有些走神,思绪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疾风也跪在下面不动,一副请罪的样子,他们奉命去保护王妃,却露出行迹被赶回,办事不利,该请罪受罚的。
过了一会儿,嬴郅回神,低声让疾风退下了,并没有责罚的意思。
疾风退下后,一旁的从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嬴郅,有些担心。
可嬴郅什么都没说,只拿起刻刀继续雕刻手上的木雕,可没几下,便突然手一滑,刻刀划破了他的指腹,还伤的挺深。
嬴郅没反应,只冷眼看着伤口,似乎伤的不是自己,从安却吓了一跳,忙去找来东西给他止血包扎。
嬴郅又看向握在手中已经染血的半成品木雕,皱眉了,很是可惜。
可下一刻,他又舒缓了眉头,因为他鲜血染就的,正是人形木雕的身体部分,倒像是在给木雕的衣裳染色,这么想着,他将还在涌血的指腹,轻轻在木雕上触摸,轻轻用力挤出更多的血,鲜血晕染,木雕好似穿着红色嫁衣一般艳丽夺目。
从安找来了药和包扎的东西上前:“王爷,属下给您包扎……天,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还让血流的更多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嬴郅这诡异的行径,一惊一乍。
嬴郅只垂着眼眸低声问他:“你觉得,这木雕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