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月郡主神志不清醒,大着个肚子在城主府后宅里走来走去的,奇怪的是,竟然还没有人拦住她。
她就这么一个人在城主府里走来走去,越走胆子越大。
忽然,就见得前面的身影晃动着,看起来就像是自己的云卿哥哥站在面前一般。
毕月郡主当即心中一喜,狂跑上去,大声的哭道:
“云卿哥哥,云卿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是来娶我的吗?”
她完全没搞明白,自己的臆想和现实有多大的差距?
这时候的毕月郡主,想当然的认为,只有她的云卿哥哥才能将她救出苦海,却没有想过她如今这副模样,这般大着肚子,究竟能不能配得上厉云卿。
她上前抱住男人,闭上眼,满脸都是幸福的笑。
前方的人转过身来,却并不是厉云卿而是厉王府的侍卫。
毕月郡主当即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两步,指着这王府的侍卫大声斥道:
“大胆,竟敢猥亵本郡主,本郡主要禀报阿爹阿娘,将你剁成肉泥。”
说完,毕月郡主大闹起来,她的记忆已经开始错乱,仿佛面前的厉王府侍卫便是周扶公般。
又见毕月郡主又怕又气的拿着拳头上前,捶打着这王府侍卫,大哭大叫,
“你还敢来?本郡主要叫云卿哥哥打死你,你竟然还敢来本郡主面前。”
她左右看了看,看见一名小厮站在不远处,当即喊道:
“快,快去把云卿哥哥叫来,替本郡主杀了周扶公这畜生!”
这般疯癫,弄得被错认了的那厉王府侍卫都连连不断的往后躲。
天可见怜的,他就穿着便衣站在这儿,突然被毕月郡主抱住,他动都没动,竟然就说他猥亵郡主。
面对疯子婆,真是有两张嘴都说不清了。
毕月郡主这样闹,动静自然不小,很快就引来了吴天以及其余侍卫的注意。
吴天诧异的看着这毕月郡主,问道:
“她是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这位郡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这可是众所周知的疯子啊。
然后,吴天看向角门的方向,气的大方雷霆,
“你们城主府简直就没将我们王妃娘娘的安危当一回事,疯子都能放进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空地上的毕月郡主还在闹,撒泼一半抓着路过的人,要路过的人给她找云卿哥哥。
吴天也在生气的骂人。
一时间,外头好不热闹。
莲儿匆匆进了门来,正要将外头的事情汇报给花锦。
却是见小厉王妃娘娘正站在圆窗内,手中摇着折扇,纤细的背影背对着房门,静静的立着。
那一瞬,莲儿觉着,自家王妃运筹帷幄,竟有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角门守着的那两个小厮,本不是厉王府的人,见吴天大发雷霆,他俩个急忙跪了过来。
一个说,这毕月郡主是自己要进来的,他们拦不住。
一个说,咱们也是做奴才的人,都是主子,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毕月郡主非要进来,他们思来想去,她也只是一个怀着身孕的贵人,想来不会冲撞小厉王妃娘娘,对吧。
吴天闻言怒火中烧,上前一巴掌,将其中一名小厮打的牙都碎了两颗。
小厮捂着肿高的脸,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周围原城主府的下人们见着,也纷纷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
只听吴天怒道:
“你们这些人都狡猾狡猾的,巴不得我们娘娘被人给害了。”
“若是我们北地的王妃娘娘,在你们这里受了什么委屈,你们便当心着吧,将你们这个城主府夷为平地,我等在所不惜。”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厉王府的侍卫,纷纷拔刀震慑。
连个角门都看不好,这样的奴才要来有什么用?
这等货色要是放在厉王府,早就已经被打发出去......哦不对,厉王府压根就不会采买这样的奴才。
屋子里,一直站在窗边看戏的花锦,声音很冷的吩咐莲儿,???..coM
“告诉吴天,先把那个毕月郡主弄出去,她毕竟大着肚子,若是在我们面前作死,还不知道长公主那边要给我们安排个什么罪名。”
莲儿应了声“是”,走出去,到了院子里,看着还在不断闹腾的毕月郡主,赶紧的挥手,对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厮斥道:
“娘娘正在睡午觉,若是被你们吵醒,杀了你们都是轻的,赶紧的去找驸马爷,将他的女儿弄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疯疯癫癫的毕月郡主什么话都没听到,“丢人现眼”这四个字倒是听到了心里去。
她看着莲儿,隔空啐了莲儿一口,骂道:
“本郡主要阿娘阿爹诛了你九族,你敢说本郡主丢人现眼,来人,给本郡主将这贱人拖下去打死!”
没有人打理毕月郡主,倒是两个厉王府的侍卫上前,架着毕月郡主,将她从角门又推了出去。
然后,将守着角门的两个小厮直接抬脚踢了出去
那两个看守角门的小厮立即飞奔着去找城主,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花锦砍了脑袋。
等长孙庆俊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他匆匆地赶到城主府,正要向小厉王妃来个场面性的敷衍道歉时。
就见到他城主府的一干奴仆、小厮、婆子、丫鬟,全都被罚跪在院子里。
而一头银发的小厉王妃正坐在正厅中,宛若个女主人那般喝着茶水,一副闲适的模样。
城主长孙庆俊立即上前,站到了小厉王妃的面前,弯腰拱手,态度颇为恭顺道:
“娘娘,这是何故?下官府上的人都犯了什么错?”
花锦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下,拿过桌面上的瓜子,放在细嫩的指尖上轻轻的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