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让他躺下,“我们一起睡。”
虞浮凉顺着她的力道躺了下来,立刻睡过去不太可能,但这种周围静悄悄,整座宅子都陷入了沉寂了的时候,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倒是少有的经历。
“你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有时候会吧,密密麻麻的字,看久了也会眼睛疼,这种感觉你可以试着想一下你学习,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盯着字看,有时候还有各种会议,一开就是几个小时。”
陈夏说,“嗯,能想象到,我有时候也产生过不想学习的想法,这种感觉到了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最重,但是到了第二天又干劲满满,我在学校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会想我以后步入了工作后会是什么样子,可一想到我也工作了,就不能时时见到你了,就又不那么盼望了。”
虞浮凉摸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陈夏说,“我看过你今年的工作安排,出差很多。”
“但你有没有发现大多数出差的时候都是假期。”
陈夏笑着道,“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担心你工作,也不想根据我的步调特意影响你什么,我看到出差时间点后,就非常脸厚的认为这是你的授意了,心里很高兴,但是叔叔,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
“不会。”虞浮凉轻声说,“除了会增加我的工作效率之外,不会有任何影响。”
“好。”
陈夏弯了弯眉眼,说,“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助理的。”
虞浮凉说加油。
到了下午陈夏的头才不太疼了,二房的人果然没有消停,陈夏的警告,虞才月也只是把它当作了耳旁风,完全没有听进去,反而倒打一耙的说陈夏管账的时候自己中饱私囊,把那笔钱扣掉了,如今却要把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
所以虞才月不服,闹到虞的那里。
庄氏也来为女儿撑腰。
“老太太,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有发生过,我吃点苦受点累不算什么,但是我女儿不能这么由着人欺负,那么大一笔账,我女儿哪里来的胆子敢动到那上面,以前你管账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出现,怎么反倒论道她管账了,就出了那么大的纰漏,红口白牙的把话说了,谁又知道我女儿心里的委屈呢。”
虞老太太淡淡道,“你且坐着,是非曲直势必有个结果的,谁的人谁相信,我相信夏夏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你既然闹到我这里,让我做主,我就好好问问这件事,但是后果你也清楚,这件事若真相大白了,不论是谁,我定不饶恕。”
庄氏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是虞老太太的警告之词,但是才月说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安排好了,有证人有证词,这件事不会查到她们母女头上。
想到这里之后,庄氏就稍稍放心了。
“但凭老太太做主。”
虞老太太看向寒华,“去请夏夏过来。”
“不用了,我来了。”
陈夏已经走近了清心堂,“母亲。”
虞老太太热络道,“夏夏,先坐吧。”
“好。”
庄氏一见到陈夏就先发制人,“夫人,我不知道我女儿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你竟然这么陷害她,账本上偌大的亏空要她来填补,她可一辈子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你如此污蔑,难道就不怕良心通吗。”
陈夏手里抱着暖炉,端正的坐着,若不是非要走这一遭,陈夏完全没心情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想回去吃虞浮凉熬的糖浆。
这些人真讨厌。
“人在做,天在看,你说我冤枉你女儿,可有什么证据?”
庄氏自信道,“别的证据我没有,但是证明你的钱多了我却有证据,帮你记账的两个婆子我已经叫过来了,到底真相怎么样,老夫人不妨听她们说说。”
两个婆子走了进来,直接就跪下了,其中的一个婆子不用吩咐就直接说了起来。
“夫人过年那段时间,名下突然多了一笔进账,数额不小,直接记到她个人名下的,而家里的总账上面支出和收入却是不匹配,外面铺子的收入一直很稳定,这一次总账上却又不小的亏空。”
陈夏开口,“所以这样就断定是我挪了钱吗?”
庄氏比谁都声音大,“还不能断定?家里少了钱,你自己的私房钱倒是多了,你干什么能有那么多,你还在上学,没有工作,不是挪用的家里的钱,你能怎么来?夫人,自你嫁进来,我和我女儿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但是,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即便我和我女儿夹着尾巴伏低做小,也不会惹来一些人的半点怜悯,反而让一些人猖狂至极。”
“庄氏,注意分寸。”虞老太太冷声道,“你听夏夏说完钱的来源之后再下结论不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好,反正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怕等着,夫人,我就听你说说你的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庄氏还真就不信陈夏能说出什么花样出来。
那么大一笔钱,陈夏短短短几天就有了?
她不信,就算不是挪用家里的钱,也是来路不正的,现在庄氏就复杂把这摊水搅混,搅的越浑越好,倒还能顺利她女儿做事。
“很简单啊,就一个来源,那些钱都是我收的红包啊。”
庄氏不可置信,“什么?”
“红包,过年的红包。”
陈夏饶有兴趣的看着庄氏,看着她一瞬间冻死。
过年时,虞浮凉给的,虞老太太给的,林家那边,她爹娘,还有连家那边,就连梁家那边都托人送过来了,至于具体多少,陈夏也没太仔细看。
现在看这些人的表情,看来还不少,否则也不至于让庄氏和虞才月起了让她背黑锅的打算。
下次告诉虞浮凉,不能给她这么多了。
庄氏还是不相信,她直接说,“我不相信,红包能有这么多?夫人,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