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采薇轻轻勾着诸葛云深的脖子道:“殿下,不生我那一日的气了吗?”
“那有什么好生的。”诸葛云深微笑道。说罢,他的手指轻轻捏上了易采薇的下巴,将她的面巾揭开,他的唇便吻上了她的唇。
绵绵软软的触感让他心里的欲望加深,却让易采薇觉得一阵恶心,她含着笑轻轻把他推开道:“殿下,你今日里这般来勾引我可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我译出来的那几个字吗?”
诸葛云深心里想笑,他来偷看她洗澡不过是想知道她的真实样子,可是说到勾引,倒是她勾引了他。只是他也不愿她知道他已知道她的身份,当下浅笑道:“小妖精,我们之间似乎是你先勾引我的吧!”说罢,他的大手重重的在易采薇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易采薇被他拍的气的想打人,丫的,这小子真是一个SM,这样讲究“兴”趣,那么她也给他好好兴趣看!她伸手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大腿,笑眯眯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相互勾引吧!”
诸葛云深心底的兴奋加深,再次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你果真有情趣的紧!”
易采薇在心里开始骂娘,一边骂一边笑着把他的衣裳给扒了下来,他的身材削瘦,却极为结实,这是两人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上一次易采薇是在他这里吃了大亏,这一次她决定讨要回来。
她吃吃浅笑,又去脱他的中衣,他含着笑配着她的举动,她的手指轻勾,眼前中衣就要落地,她邪魅一笑,她的手猛然一动,再反手一剪,就用他的衣裳将他的手给反绑起来。
诸葛云深微微一惊,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道:“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情趣啦!”易采薇浅浅一笑,身体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脚下一记移行换位,抬起一脚就往他的屁股上踢去。
他一时不备,想要动手,又怕伤了她,而意识却愈加的迷蒙了起来,他哑着声道:“不要胡闹!”
易采薇冷笑,老娘就是要胡闹,要闹的你声誉扫地!她娇笑道:“殿下不觉得这极好玩吗?”她的长腿一劈,在他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直直的劈到他的背上,他一时一备,整个身子便落入了浴桶之中。
易采薇一把抓起他的头,便往水里浸,她心里大呼痛快,正在此时,门却被敲响了,她眨了眨眼晴,在屋子里惨叫一声,紧接着便听到了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燕小姐,你怎么呢?”
易采薇一边假意在屋子里放声大哭,一边抓着诸葛云深的头往水里直浸,她算了算时间,再过片刻,他脸上的易容物就会被揭下来了。而诸葛云深此时药力上涌,一时竟无法反抗。他的身体微微弓着,下体居然对着木桶在摆动。
行云在隔间听到易采薇的惊呼声,只道她出事了,忙飞快的跑过来,却见一个丫环傻傻的站在门口,他心里着急,一脚便将房门踢开,见到易采薇的举动,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明白他的老大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而两人多年的默契,他只道她又在玩仙人跳,当下从旁边操起一根木棍就往诸葛云深的身上招呼过去,一边打一边骂:“真是丧尽天良,我家小姐成这副样子了你居然还不放过他!”
烈风也跑起来了,一见到这种情景,想也不想也捞起一根棍子便开始狂揍诸葛云深,易采薇心里大急,再这样下去真把他打死了就麻烦了,而她的本意不过是想看诸葛云深到底是什么样子。当下她对行云和烈风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她便一边哭一边道:“殿下这般对我,我实在是没法活了!”说罢,伸手便去抓诸葛云深的脸。
眼见得他眼上的易容物就要掉了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她推来,她一时不备,又不能显露武功,只能趁势往后倒去。
淳于飞怒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太子都敢打吗?”
易采薇一见到他现身,便知今日的计划已经泡汤了,当下一边哭一边道:“你倒是回去问问你家太子,他今日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活了!”说罢,一扭头便往门外走去。
一双手将她拦住,她衣裳不整,香肩半露,她不由得一惊,一抬头,却见到满脸布满黑云的兰无痕,她大哭道:“兰庄主,你不是说这里安全无比吗?可是你看……这样让我怎么做人?”
兰无痕咬着牙道:“燕姑娘尽管放心,今日的事情我定会给燕姑娘一个交待!”
易采薇轻泣道:“希望兰庄主履行你的诺言,不要因为他是太子而便宜了他!这一次的事情,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得,我们之间的合同便自此中止!”说罢,她一边抹着泪水回了房。
旁边的婢女们见到这种情景,心里暗暗好笑,对于易采薇的丑她们早已见过,没料到那个太子居然连她这副样子都不放过,当真是恶心的紧!自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凡是诸葛云深出现的地方,兰府的婢女均绕道而行,更有传闻传来,说堂堂的太子是个急色鬼,就连毁了容的女子也不放过!
兰无痕见到她的样子,心里疑云叠起,这个女子当真是不简单,今日的事情只怕也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诸葛云深的毒直到第二日才排尽,当他醒来知道大致事情的经过时,那一张俊脸更是气的通红。他才知易采薇这个骗子在面对他是白水离的身份时,是百般关切,可是变成诸葛云深时,她是恨他入骨!而他的下体自昨日里被她那般折磨了一通之后,竟是痛的厉害,身上又受了棍伤,痛的他欲哭无泪。
易采薇给诸葛云深下的药极为奇妙,待他醒来的时候,竟将昨日里为何挨打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就边发现燕家小姐就是易采薇的事情也一并忘记民。当他听到淳于飞说他意图对燕家小姐非礼时,他自己也觉得甚是奇怪。他贵为一国太子,素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岂会看上那个丑八怪?
而因为这一件事情,易采薇硬是要搬出兰府,兰无痕知道她是要钱,诸葛云深是太子,他又不能真的替易采薇讨要回什么,只得承诺陪易采薇一笔银子,美其名曰“精神损失费”,而将这笔钱赔给易采薇之后,万水山庄里的现银也已经全部花光了。
四处的商行传来消息,近日商铺的生意都一落千丈,似有人刻意在捣乱一般,一时却又查不出因果,都盼着他亲自出马。而兰无痕由于兰府里出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也无法去那些商铺查探。万山水庄顿时四处告急!
易采薇这一出意料之外的仙人跳虽然没有实现她原本的目的,却从兰无痕那里又论来了三百万两银子,居然比她乱译那些定的银子还要多。
终于,只余最后五个字没有译出来了,易采薇正坐在院子的藤椅上休息,自从怀孕之后,她就变得极为嗜睡,纵然此时的天气已经从仲夏变成了初秋,天还是热的紧,悠然居三面环水,倒也凉爽的紧。门外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她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兰无痕缓缓的走进了悠然居,一进来便见到易采薇极为慵懒的样子,好似他每次见到她,她都似无精打采一般。只一听呼吸声,他就知道她没有睡着,他在她的身侧坐下来道:“燕姑娘的样子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家破人亡之人,倒似极懂得享受生活。”
易采薇半眯着眼睛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里赫然挂着用手织成的几个挂饰,做工极为精巧,是她闲来无事的时候编的,她淡淡的道:“过去的已经成了过去,人总要活在当下,不是吗?”
兰无痕微微一怔,她却又浅浅一笑道:“我总不可能逢人就说我家破人亡,我一无所有,那样不但得不到半点同情,还会让人看不起。”
兰无痕淡淡一笑道:“燕姑娘说的甚是。”他的眼睛里笑意转浓,看着易采薇道:“燕姑娘已从我这里拿走五百万两银子了,不知道有何打算?”
易采薇缓缓的从藤椅上坐起来道:“我还有最后二十五万两银子没拿,不是吗?”
“燕姑娘觉得你现在离开兰府能活得下来吗?”兰无痕冲她眨了眨眼道:“那些守在门外的武林人士会放过你吗?”
“那些武林人士我倒不怕,我怕的只有兰庄主。”易采薇淡淡的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兰无痕浅笑着问。
易采薇淡淡一笑道:“你怕我出去之后再将这些消息卖给其它的掌门,怕他们抢走了你已到手的宝藏。”
兰无痕看着她道:“这些你早就想过,现在才提出来,莫不是要改变我们的交易方式?”
“兰庄主果然是个聪明人。”易采薇笑眯眯的道:“我虽然很喜欢钱财,可是却知道生命有多可贵,不管我在这里向兰庄主承诺了什么,依着兰庄主的性子都绝对不会放过我。我以前不太清楚万水山庄到底有多可怕,可是在这里住了几日之后便明白我就是再厉害也逃不出兰庄主你的手掌心。”
兰无痕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又寒了几分道:“燕姑娘倒时很识实务。”
易采薇轻叹道:“我满门皆死,只余我一人活在世上,所以知道生命可贵至极,而识实务也只是生存法则之一。”
兰无痕淡淡的道:“燕姑娘有什么提议?”
易采薇淡淡一笑道:“这个提议就是我和兰公子一起去寻宝,寻到宝之后我一文不要,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这样听起来好像是我赚了。”兰无痕的眸色转深。
易采薇轻轻叹一口气道:“其实兰庄主一直在疑心我译出来的那些字都是假的,我如果此时不表明心迹的话,只怕是永远也离不开万水山庄。”她的眸子里光茫流转,浅浅一笑道:“等到宝藏找到之后,我也便失去了利用价值,而我这种和废物没有多大差别的人根本就不会对兰庄主造成什么危胁,所以到时候请兰庄主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兰无痕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易采薇,朝她凑近几分后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讨价还价。”
易采薇笑道:“我没有讨价还价,只是想打消你心里的顾虑。”
兰无痕的眼睛笑得弯成一条线道:“你这不是打消我心里的顾虑,而是步步为营!燕姑娘,你当日找到华山派掌门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算好了我会去找你,然后也连带着将后续所有的行动都一步一步的算好呢?”
“兰庄主过奖了。”易采薇悠然浅笑,手心里却已经渗出了汗水,这个男人敏感至极,也聪明至极,稍微有一点蛛丝马迹他就能猜出一连串的事情来,好在她早就已经想过要如何对付他。
兰无痕温文尔雅的道:“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得兰庄主这么坦白,我也不妨直说好了。”易采薇直直的看着兰无痕道:“我的第一个目的是为了银子,我身上的伤要用南海珍珠磨成粉敷上才有机会复原,而南海珍珠昂贵无比,若是没有足够的银子根本就买不起。”
兰无痕点了点头道:“你的容貌的确是有些抱歉。”
易采薇在心里暗骂“你他娘的才是容貌有些抱歉!”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第二个目的是复仇,复什么仇,不消我说,兰庄主心里也清楚。”
兰无痕的眸光微凝,易采薇又恶狠狠的道:“父仇不共戴天,我不管对手是谁,我永远都不会放弃!”诸葛云深,不好意思,拿你再做一回挡箭牌。
兰无痕淡淡的道:“你是我见过最为勇敢的女子,这份魄力就算是男子也没有几人能及。”
易采薇低低的道:“所以兰庄主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你既然如此坦白,那我就再坦白一点,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宝藏到底在哪里吧!”兰无痕的脸上依旧是招牌的兰氏微笑,暖如春风。
易采薇微微一笑道:“我给兰庄主译的字全是真实的,只不过把有些字的顺序调整了一下。”
兰无痕的笑容凝在了脸上,易采薇浅浅一笑道:“兰庄主不用介怀,我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兰无痕咬着牙道:“燕姑娘,你的话里到底是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易采薇淡淡的道:“除了涉及我生命安全的事情之外全是真的。”她见兰无痕那双似要杀人的眼睛后又淡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上古遗训。”
兰无痕的嘴角微微一弯,轻轻的将她的手拉起来道:“很好,那么燕姑娘现在就来将那个上古遗训校正一下,我想看看你到底把那些字的顺序颠倒了。”
易采薇微微一笑,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朝他的书房走去,斜眼间见行云满脸担心的站在门口,风刚好吹起她的布纱,她用那只没有糊住的眼睛对着行云抛了一记放心的目光便跟着兰无痕离开了。
易采薇顺着那张地图将那些正确的字译出了三分之一的路径之后,兰无痕的脸已经黑沉的可怕,他冷冷的道:“燕姑娘,你几乎将所有的字义全部改变了,这样叫做将字的顺序颠倒吗?”
易采薇灿然一笑道:“兰庄主是文状元出生,想必也知道今古的地名经常会有一些变动,我上次译给你的地名是按古言直译的,所以在现在大楚的疆土上那些地名是不存在的。而今日里我译的这些地名,是将古代地方换成现在的地名,所以你才会觉得有极大的差异。”
“燕姑娘长了一张巧嘴,什么事情都能自圆其谎。”兰无痕的语气很淡,却伸手捏上了她的下巴道:“下次不要在我的面前再自作聪明,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受教了。”易采薇淡淡的道,他的力气极大,捏的她的下巴似要拧掉了一般的痛,却也没有运功去抵挡,更不曾叫痛。
她淡淡的语气中却有一抹倔强从她的身上透了出来,他猛然想起那一日在茉莉花海时他捏着易采薇的手时的情景,两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是无比的相似,只是她身上的味道却不是他所熟悉和喜欢的清雅淡香,而是有些妖冶的脂粉香,也是他生平最为讨厌的味道。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将头扭至一侧,将手从她的下巴上撤离道:“你已经成这副样子了,还是不要再浪费那些脂粉了。”
易采薇淡淡一笑,还好她不是真的长那么丑,否则只怕会被他给气死。
“什么时候将后面的路线译出来?”兰无痕捏着鼻子问。
易采薇不冷不热的道:“等我们把这一段路程走完后我再译余下的路途。”
“你在威胁我?”兰无痕的眸子里有一抹杀机。
易采薇浅浅一笑道:“我说过我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在没有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将地图上的地名一次性全译给你的。”
兰无痕的脸上又荡起了一抹笑意,易采薇浅笑道:“其实我的命都捏在兰公子的手上,兰公子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会骗你什么的。只是既然要去寻宝了,兰庄主还是做一些准备吧,我们这几日就可以寻宝了。”
兰无痕的心里升起浓浓的不悦,自从他找到易采薇之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她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他又偏生又拿眼前的女主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淡淡的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该如何活命吧,我这里该如何做,我心里再清楚不过。”
易采薇极恭敬的道:“谢兰庄主赐教。”
易采薇回房的路上,在观鱼台前与诸葛云深不期而遇,她的眸光微敛,淡然一笑道:“上次不知是太子殿下,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诸葛云深轻哼一声道:“是吗?你上次不是说我若是太子,你就是王母娘娘吗?”
“你见过这么丑的王母娘娘吗?”易采薇笑意盈盈的道,纵然隔着那一层面纱看不到她脸上的真实表情,却依旧能让人觉得她周身荡起来的温柔的风。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只是调笑,没有道歉的成份,却让人觉得温柔至极。
诸葛云深微微一愣,原本有一肚子的火在遇到她的柔声细语后也消散的干干净净,他看着易采薇道:“你真的是沛县燕家的遗女?”
易采薇淡笑不答。
诸葛云深浅浅的道:“我在问你话,回答!”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霸气,那种威仪一如那一日易采薇在秦府所见,只是那一日见到他落水的样子,她的心里无论如何也怕不起他来,她淡淡一笑道:“我在想要如何回答殿下的话才不会冒犯。”
诸葛云深冷冷的道:“别再装模做样了,你浑身的气息都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怕冒犯我。”
易采薇浅笑道:“其实现在殿下把我认为燕家的遗女不如当做能为殿下得到那笔宝藏的钥匙。”
诸葛云深的眼里有一抹深邃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可以和易采薇齐名的江湖女骗子,难道你还真的是才富女车的才女?”
易采薇淡笑道:“易采薇是什么人?”
诸葛云深轻哼一声道:“你还真会装!”
“不是会装,是真的不认识。”易采薇浅笑道:“只是我是骗子也好,是才女也罢,殿下去问一下兰庄主他再清楚不过。”
“你真的认识地图上的字?”诸葛云深的眼里多了一分考究。
易采薇淡淡的道:“殿下莫不是想挖角?”
诸葛云深冷冷的道:“你如果真的认识那上面的字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告诉兰无痕,否则你连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谢殿下赐教。”易采薇心里一片冷然,兰无痕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
诸葛云深将易采薇上下打量一番后道:“我给你两天的时候考虑,你可以选择和我合作,也可以选择和兰无痕合作。”说罢,颀长的身体让到一侧。
易采薇冲诸葛云深微微行了个礼后道:“不用三日,我现在就可以回复殿下,无论是与虎谋皮还是与狼谋皮,倒霉的总是那一只绵羊,对绵羊而言,只想活下来,所以殿下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说罢,她施施然走回了她的悠然居。
诸葛云深的眸子里满是冷厉,兰无痕走到他的身侧道:“原来殿下一直信不过我。”
诸葛云深轻哼道:“这个世上谁都可以信,就是不能相信你。”清清浅浅的目光扫在兰无痕的身上,荡起一抹异样的复杂。
自从那一日兰无痕中了状元后无声无息的离开,父皇和母后便对这个兰无痕极为关注,他以前一直认为是因为兰无痕出众的才华,只了状元却不让朝庭所用让父皇和母后不满,现在看来远远不止这些。这个兰无痕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那么的让他觉得熟悉,那么像他所熟悉的一个人,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兰无痕浅浅一笑道:“其实殿下的这句话也可以适用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什么意思?”诸葛云深的眸光转深。
兰无痕幽幽的道:“你觉得她真的只是燕家之后那么简单吗?我已经细细搜过她的住处,一直都没有发现字典,而她却又偏偏说能认识藏宝图上所有的字,殿下觉得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诸葛云深的眸光转深,兰无痕又接着道:“她一来到兰府便百搬挑拔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觉得她没有其它的意图吗?再说了,一个书香世家的弱女子的身边却跟着两个江湖高手,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诸葛云深的眸光再深了些,淡淡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过了片刻之后似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兰庄主说她在挑拔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我从兰庄主的话里也闻到了你在挑拔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兰无痕脸上的笑意重了几会,浅浅的道:“殿下想如何认为便如何认为,今日我来这里是想告诉殿下,她已将真正的地图译了出来,三日后我们便准备出发寻宝,不知殿下要不要一起出发?”
诸葛云深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冷咧,兰无痕浅笑道:“其实像这寻宝之事,殿下还是不要亲自参与的好,我听闻这个宝藏里还有诅咒,若是没有寻到宝藏,反而受到了诅咒,那可就不得了了。太子殿下是我大楚唯一的命脉,实在是受不起这个折损。”
“你无需对我用激将法。”诸葛云深冷冷的道:“你方才不是还在说不认她的话吗?怎么又突然要按她说的地方去寻宝,你难道就不怕她把你卖了吗?”
兰无痕看着诸葛云深道:“我和殿下相识这么久了,殿下应该早就熟知我的性情,这个世上只有我卖人,没有人卖得了我!”
“你倒是挺自信!”诸葛云深冷冷的道:“就像那日里杀易采薇一样自信,只是兰庄主,你为了不受人制约,将自己的心上人杀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易采薇三个字在兰无痕的心上划下了一道重重的伤口,刹那间,鲜血四起,他却依旧淡然浅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女人罢了,而女人于我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便再也没有用处了。”
诸葛云深冷冷的道:“好一句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就没有用处了,兰无痕,你的心只怕是铁做的。我之前还以为你是真的对易采薇动了心,没料到这一切还是只是你的一个陷阱罢了。”他的眸子看了一眼兰无痕后道:“其实你这样一个从不将真心拿出来的人,配易采薇那样的骗子还真的是绝配,可惜的是你却杀了她,兰庄主,我有一种预感,你这一生只怕再也找不到能让你动心的女子了。”
兰无痕袖袍下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掐进了肉里,脸上却依旧是一片淡然的笑容,他淡淡的道:“难得殿下会关心我的私事,感谢至极!”
诸葛云深嘴角绽出一抹笑意,眼里却冷如寒冰道:“只是可惜了易采薇,她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会对你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动情,也真是活该了她要受到那样的苦。我只是觉得好奇,如果她若是没有死,又会如何对付兰庄主?”
兰无痕微微一怔,眼神里再也没有方才的云淡风轻,一抹痛苦渗了进去,诸葛云深满意的笑了笑道:“去不去寻宝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兰庄主就不用操心了。”
兰无痕微微一笑道:“谨尊太子殿下安排!”
诸葛云深淡淡的看了兰无痕一眼,嘴角渗出一抹晒笑,转身便回了隐兰阁。
兰无痕静静的站在观鱼台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明亮的眼里终是染上了一抹哀伤,他转身回房之后,轻轻的吹起了那首《茉莉花盛开》,一典尚未吹罢,门便被人一把推开了,他一听那脚步声就知道是谁,继续吹着那首曲子,连头都没有回。而那首原本就有些忧伤的曲子自那人进来之后,哀伤的味道就更重了几分。
一曲终罢,满屋子都是相思的哀怨的味道,兰忘愁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早对你说过无数次,不要对女人动心,你却从来都不听!”
兰无痕不语,将笛子轻轻的擦了擦,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之上。
兰忘愁冷冷的道:“怎么?不服气?”
兰无痕淡淡的道:“人如果没有感情,还是人吗?”
兰忘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兰无痕又低低的道:“在你对我说出这些话之前,你自己不也曾对女人动过心?娘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从她嫁给你的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而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悲剧。”
兰忘愁的眸子眯着了一条线,危险从里面迸了出来,他寒着声道:“你在指责我?”
兰无痕淡淡的道:“我为什么要指责你?你配吗?”说罢,他的眸子里满是清清浅浅的寒茫,他寒着声道:“从小到大,你除了要求我做这做那,你有关心过我吗?”
兰忘愁的眸子也染上了寒茫,他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兰无痕冷声道:“我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从我记事起,你在我的脑子里灌输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复仇,要为你夺回你的江山,要得到那比宝藏,要将诸葛氏赶尽杀绝,要夺回他们曾从你这里抢走的一切!当我生病的时候,我还要接着练功和读书,在娘重病的时候,我甚至都不能去看她一眼,你告诉我人是不能有感情的,因为一旦有了感情就被会被人利用。于是我杀了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我再也得不到幸福,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兰忘愁定定的看着兰无痕,眸子里没有怒气没有指责,甚至连方才从眼里绽出来的怒气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幽幽的道:“看来你对我的怨恨已经很深。”
兰无痕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兰忘愁长长一叹道:“我知道你在恨我当年那样对你娘,可是你也知道害死你娘的根本就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诸葛琛和沐倾歌!”
兰无痕往椅子上微微一躺后道:“从小你就让我记住那些恨,可是你让我得到过什么?从来没有给予我一丝一毫的温暖和爱护,在你的眼里,你亲生的儿子也不过是替你复仇的工具。”
兰忘愁的眼里有一丝寒茫,兰无痕又浅浅一笑道:“其实你对你自己都那么残忍,我又岂敢奢求你对自己的儿子好。”
他顿了顿又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今天来这里是来告诉我诸葛云深就住在兰府里,要杀他易如反掌。大楚皇帝只有一子一女,长女诸葛云楚纵然才华倾世,却终只是一个女子,所以只要诸葛云深一死,大楚的百年根基也便由此而断了。”
“这些事情你清楚便好,我还以为你因为易采薇的事情而将所有的恩怨忘的干干净净了。”兰忘愁的声音清清淡淡,低沉中透着深沉。
兰无痕看了一眼兰忘愁,冷笑道:“爹从小耳提面命的事情,我又岂敢忘记。只是我今日有些倦了,爹请回吧,这些事情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兰忘愁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兰无痕后低低的道:“你早些休息!”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道:“痕儿,其实你怪爹是有些道理的,这些年来,爹做的的确不好,但是这并不代表爹不爱你。自你娘亲去世之后,你便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许我做起事来是急切了些,但是你也应该知道,爹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当爹百年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若是能夺回以前的魏国的土地,真正受益的人是你。”
他见兰无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当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便将房门关上后离开了。
兰无痕的眸子在他将房门关上来的那一刹那变得一片幽深,复国?若是真的那么容易的话,古往今来就不会没有一个人成功了。如果当一国之君,就要一直像这样冷血深沉的活下去,那么他倒宁愿换另一种生活方式活下去。
夜漫长而深远,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一到晚上,他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还是会梦见她口吐鲜血的样子,今晚依旧一样,只是今天晚上见到了她嘴里喷完鲜血之后,他却看到了她眼里狡黠而灵慧的笑意,似在笑他的无知和执着。
梦醒之后,他出了一声的冷汗,急切间觉得又燥又闷,将窗户打开,秋风从窗户透了进来,他贪婪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窗外明月已斜,只余启明星在天际眨着眼睛,他已经快记不清了,已有多少个早晨是这样一个人孤独的等着太阳升起。
在茉莉花谷里和她一起看日出的情景,已成了他这一生一世的伤。他自己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奇怪,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那种情意却早已绵绵的埋入了心间,两个人都看穿了彼此心灵深处的寂寞,是那样需要相互依偎……
那短短十来天的相处,是今年最美的时光,也是最痛苦的时光,他或许这一生都要烧着那十来天的回忆来取暖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一个人影从屋顶上飞过,他的眸光一沉,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夜探万水山庄!而这人的武功也似极高,几个起落间便已掠过了屋顶,满山庄的侍卫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而来人显来也是五行高手,懂得五行内的排布,居然没有触碰到一个机关。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脚微微一踮,身体凌空从窗户中穿了出去,他的武功极高,轻功也极为高明,当下不动声色的跟在那人的身后,想看看那人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