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年的气息渐渐地飘散出来。时光翩跹,一如风沙抚过青春的四季,辗转又是新的一年。
学院通告1月10号起放寒假,学员们开始准备起来。
早上起来,张栋收拾着床铺扭头说:“哥几个,明天是礼拜天,我们寝室有一个外出名额,你们谁要出去吗?”
若辰和傅源都表态不出去,袁泽凯说道:“没人去的话我去吧,名额别浪费了,我还想买点年货带回家。”
“老袁你不元旦节那天已经出去过了嘛,怎么还要争名额。”张栋一脸嫌弃地说道,“好意思不?”
“辣驴你想出去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袁泽凯笑道。
于是大家定下来礼拜天让张栋外出。时候不早,几个人结伴前往教学楼。
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白雪纷飞,目之所及尽是白茫茫一片。走在路上,来往的学员搓着手、哈着气,冬的轻指弹落片片树叶,嚎哮的风像吟唱的歌者用歌声召唤洁白的雨。路的两旁,教师们正在卖力地清理积雪。
到了教学楼三楼楼道口,张栋要往教师组办公室去做外出报备,若辰几个便在走廊里等他。三人随处走走看看,不知不觉拐进了乐器室。
乐器室平日里并不锁门。推门进去,整齐的架子上陈列着各式乐器,它们安静地睡在那里锃光发亮,除了定期打扫卫生之外,再无人出于喜爱而去打搅它们了。若辰抚摩着这些家伙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或许可以组建一个乐队。”
“组建乐队?“傅源投来质疑的眼神,“你是一个舞蹈生,怎么会想到玩乐队?”
“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乐器,我想着如果我们可以在毕业之前整出一首属于自己的歌,那一定很有意义。“若辰说道。
“听起来倒是蛮有趣,但是组建乐队哪有那么容易。“傅源掰着手指数着,”得有会玩乐器的人、会唱的人、会创作歌曲的人。”
袁泽凯马上应和道:“张栋会打架子鼓,闫东彬会弹吉他,丁半仙平时喜欢唱歌唱得也还可以,就凑活着让他做主唱吧。”
“哈哈,那我们顶多也算个业余乐队。”傅源笑道,“不过最要紧的谁来填词作曲呢?”
若辰顺手拿起一架电子琴,打开电源调整音色,将心中的乐谱顺着指尖倾泻而下。
三个正欣赏着美妙的音乐,张栋进来了,情绪有些低落。大家以为他被老师训了,忙过去安慰。他倚着墙坐下来叹口气:“老子真是点背,这次出不去了。”大家问是怎么了,他说:“我们隔壁屋的宋绵宇那小子被查房的盯上了。他连续两晚夜里出去长时间不回,查房的就把这个情况反馈给教师组,老师知道后把他叫过去问话他也不说,一气之下又上报虞波,然后下令所有男生都不许外出了,什么时候调查清楚再做打算。就这么个破事,刚好被我赶上了。”
“他神神秘秘地出去又不说原因,这是干什么呢?”袁泽凯的嘴角咧起一丝坏坏的笑,“你们猜他会不会跟哪个女生约好了跳双人舞?他长得那么帅,估计有很多女生喜欢。”
傅源马上接话:“有可能。老师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嘛,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万一真出了这种事谁也担待不起,当然要重视了。”
“你们想得有点下流了,他斯斯文文的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当中一定另有隐情。老师要调查无可厚非,但是还没结果就牵连所有人,我觉得做得有点过了。”若辰说道。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一堂课结束,若辰找到宋绵宇,对他的境遇表示关心并了解情况,宋绵宇便带他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告知了实情:
原来有天夜里宋绵宇起夜出去,他在走廊里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侧耳倾听那个声音,它时轻时重、时有时无,有点像交响乐又有些像人声哼唱。他弄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声音。这个声音就像牵着线的鱼饵引他上了钩,它忽远忽近、断断续续,一直把他钓到了四楼。
这是一首奇怪的曲子,节奏时紧时松、旋律时缓时快,透着淡淡的忧伤却异常得委婉动听。起初听到,他的心里有些莫名地担忧,旦要放弃又禁不住要往下听,越听越觉得好听,欲罢不能。这首曲子,乍听觉得陌生,细听又觉得有几句旋律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也说不上来是用什么乐器演奏的。于是,他被这首曲子的旋律迷住了,在风里站了近半小时,沉迷其中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