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的刀…”
季天宇首次交锋,便已感鬼宸妖刀的
沉重,初次对招,双手差点握不住战戟。
“实力尚可。”
鬼宸刀指季天宇认同说道:“你的名字?”
“哈…”
季天宇雷霆一戟,横扫鬼宸,同时说道:“吾乃幽银城少城主,季天宇!”
“哦~~”
鬼宸眼神一厉:“原来是十圣之后,那此战吾倒是要尽兴了。”
说罢,妖刀削身而过,季天宇雷戟横扫八荒,九撄意识愈加混乱昏迷,只剩本能的出剑回招,流火圣焰似感主人有危,顿时剑抖示警,天火烛照佛识。
佛识清醒的刹那间,九撄运起全身佛元尽付一剑:“佛威圣耀,天火焚化!”
天火烛照,焚化妖氛,佛耀之威势不可挡,一剑先退季天宇,再焚鬼宸。
鬼宸横刀怒斩天火,欲攒咒怨之力,却遭天火吞噬,妖刀难承天火之威,鬼宸亦感妖元逐渐流逝,为自保,鬼宸反手攒刀:“鬼灭之刃,极元归返!”
归返之招,倍势之力冲灭天火,同时妖刀所吸纳的佛元尽数返回九撄,佛元回归,刚醒半分的九头凶兽又再度沉寂。
察觉体内异样的九撄,来不及细思,佛元刚回归,气息未稳,又见鬼宸发招而至。
招行中途,季天宇持戟挡招,俩人欲要联手反攻时,突然黑云遮月,妖风骤起,强大的妖风漩流,袭卷九撄与季天宇。
“嗯?”
鬼宸见妖风扰乱战局,定眼一看,又见妖风漩流中心传出一声:“退!”
是相君的声音,鬼宸收到相君之令后,收刀腾身半空,同时对九撄季天宇俩人说道:“今夜未分胜负之战,来日再续。”
说罢,但见妖风改变风头,掉头吹向鬼宸,随后与鬼宸消失半空。
见鬼宸突然莫名其妙的离去,季天宇收起幻雷战戟,变身回常态。
九撄也收起了流火圣焰,佛元耗损过巨,一时回气不足,踉跄一步,单膝跪地。
季姝梅姐弟二人赶紧上前搀扶道:“没事吧?”
“无碍…”
九撄深吸一口气,平稳体内佛之真元后,说道:“一时力竭罢了,无碍的;只是方才意识混沌中,吾感觉吾体内另有一股力量正在苏醒…”
季姝梅故作讶异道:“那你以前可有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存在?”
九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每当吾意识混乱过后,对在这期间的记忆吾总是一片空白,这种情况自吾记事起便一直存在,吾也曾对家师说过这事,家师知道吾的情况后,便将他的佩剑流火圣焰传授于吾,自此以后吾才不在有过这种情况。”
季天宇想起幽银城武场的那一战,忙问道:“那在武场与吾和武侯的那一战,九撄大哥你也是在处于意识混乱中了?吾还纳闷佛门中人怎么会这么暴力…”
“嗯…”
九撄如实说道:“想来应是如此,现在吾对那一战仍是毫无记忆,在吾意识清醒的时候,吾只记得是武侯在为吾稳定真元。”
季姝梅心道:果然,他体内封印的那股力量他并不知道,而那股被封印的力量的关键,只怕正是那把佛门的诛魔圣剑流火圣焰…
心思把定,季姝梅又问道:“那圣佛可有对你这情况有过什么交代?”
九撄现出流火圣焰,说:“家师云游外出修行时,只是交代吾要保管好此剑,并嘱咐吾剑在人在;只是没想到吾此次刚入世,就…”
季姝梅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如实说道:“其实在你昏迷不醒之时,我在为你施针太乙神针时,曾见过你体内的那股力量爆发,那是一股不容人世的力量,若不是那股力量刚刚苏醒,只怕我早已命丧当场…”
“什么?”
季天宇惊呼道:“这事老姐你怎么不早跟吾说,原来九撄大哥体内还暗藏有这么恐怖的力量,怪不得在武场与九撄大哥对战时,就感觉九撄大哥越战越凶像头凶兽一般,就连武侯也差点招架不住…”
九撄看了看手中的流火圣焰,又回想起过往意识昏迷后,醒来皆是此剑在身上;看来此剑确实是压制体内那股不明力量的关键。
虽然还有许多问题尚未明了,比如师傅知不知道这股力量的来源?又比如如果师傅知道这事,那他为何要对自己隐瞒?
压下心中疑问,九撄收起手中的流火圣焰,说道:“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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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皇殿内,独孤相玺与鬼宸相继返回,白帝正为三尊源蛹灌输妖元。
见到二人已回返,白帝停下手中动作,并回头问道:“如何?”
鬼宸一脸愉悦并享受的说:“很强,与他对战,能让吾在战斗中享受那种生死一瞬的快感,他手中的流火圣焰也确实是当年圣佛手中的诛魔圣剑。”
独孤相玺走到相君之座,放下手中的青碧妖戈后,坐下说道:“方才战中,与九撄联手的那名少年是何人?吾观他修为与他手中的战戟,实力应不下顶峰之流。”
鬼宸回道:“那名少年自称是幽银城的少城主季天宇,对战中,他的武学属性与招式皆有几分圣裁者的影子,应是圣裁者他孙辈之流。”
“圣裁者之孙吗?”
白帝沉吟道:“会是季侯风的后代吗?当年应龙谷之战,他以一人之力应战三尊,虽然他最后被三尊合招打入万丈谷底,但三尊也因他而提前进入衰弱期,倒是一个值得留名的对手。”
独孤相玺接话道:“吾会另外派人继续监视九撄他们的动向,魔界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再过十日,天魔将破封再出,吾等需要出兵以应,这次吾要对中原正道那边先发制人。”
鬼宸双手作揖:“请相君下令,鬼宸愿作妖族的第一先锋,为妖族开疆辟土…”
“哈哈…”
白帝拍了拍鬼宸的肩膀,狂笑道:“本帝果然没有看错你,本帝要你前往魔界一趟,与魔将里应外合共迎天魔回归。”
“是!”
鬼宸接令后,当即转身离开宫殿,白帝回到皇位坐下,对独孤相玺说道:“相君认为派谁去监视九撄合适?”
独孤相玺邪魅一笑:“半妖,邫天浊。”
“他?”
早已遗忘之名,如今再次提及,白帝顿时眼神阴沉:“妖族叛逆之后,下妖之流;难道本帝的妖族大军已无人可用了吗?他也竟还没死吗?”
“白帝暂先息怒。”
面对白帝怒相,独孤相玺不慌不忙的说道:“纵使吾族大将之才众多,但也不得不承认邫天浊虽是半妖之身,修为却是凌驾众妖之上,如果不是半妖的身份,以他之修为早该例入三尊之列。”
说到这里,白帝虽是不喜邫天浊这半妖,但对于他曾展现出的妖力修为,的确是万妖莫及的天赋妖力。
曾以一妖之力灭尽光之精灵一族,缔造妖界不败传说。
白帝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邫…天…浊!5
一个本该为妖族征战沙场开疆拓土的半妖,却因那人的原故,被打入黑狱天牢。
如果他仅仅只是半妖,那自己还不至于如此厌恶他,可偏偏他又是妖族的叛王之后,那人是他此生最痛最不愿再提及的名字,同时也是妖族的禁忌之名。
独孤相玺见状,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妖族禁忌,便起身说道:“不管邫天浊出身如何,他的实力白帝你也曾亲眼目睹,你若不想见到他,那便由吾亲自去一趟黑狱天牢…”
说完,便起身离开,留下的白帝依旧是怒意未消。
摸了摸心口,多少年过去了,那道刀伤依旧隐隐作痛,那是曾经最信任之人所留下的最痛的背叛。
阴声低吟:“如果你还活着,本帝一定会将你穿心而死,背叛的痛,本帝要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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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无光的黑狱天牢,不见一丝生息的幽禁之地。
此刻,一双脚步沉踏而至,微弱灯笼照路,无人看守的黑狱天牢,囚禁着妖族另类的异数。
七条妖索禁锢,妖索噬元妖魂,仍不见被禁锢之人痛吟一声。
顺着微弱的灯芒看去,被禁锢之人不明邪笑:“哈哈…看呐,这不是妖族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相君嘛;特意来此,是为了探试什么呢?哦~~原来是看看吾死了没有;哈哈…”
听不清被禁锢之人是恨是怨,独孤相玺一掌击出,七条妖索应招断碎,再见独孤相玺平静的说道:“吾来,是放你邫天浊重获自由之身。”
“哈哈…”
没了妖索的禁锢,邫天浊笑声更是狂妄,眼神却更是冰冷带杀:“当年白帝欲杀吾泄恨,是你力排众议将吾保下,而吾也应你三件事,杀光之精灵王,灭光之精灵族,便是你要吾所为的第一件事,而吾在这黑狱天牢禁锢了数十载,便是你的第二件事…”
独孤相玺依旧平静的说道:“所以吾来要你做最后一件事,此事过后,你重获自由,同时你也将不在是妖族之人。”
“哈哈…哈哈…”
邫天浊听后笑声更狂,不屑道:“妖族吗?哈哈…谁在乎呢?”
说着,竟从心口抽出一柄剑,正是他的浊流剑。
而独孤相玺也在这时说出最后一件事:“杀九撄,夺圣剑;此事了后,你与妖族再无瓜葛,从此自由!”
“自由吗?”
邫天浊冷氛道:“自由从来不是靠他人施舍而得,吾之命逆天而存,白帝也终须亡于吾之浊剑之下!”
独孤相玺眼皮轻微一眺,仍是平静的说:“是吗?那吾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说完便转身踏步离开,同时内心也知道他这话不是说说而已,以他沉潜暗伏黑狱天牢这么多年,暗中汲取黑狱的浊妖之气,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究竟强到何种地步。
当年白帝把他关入黑狱天牢,便是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借助黑狱的浊妖之气突破自身限制,成为妖族对外的开疆神剑;但如今…白帝你要小心玩火自焚啊…
在独孤相玺离开黑狱天牢后,天牢内又恢复暗无光线的死寂之地,但见幽暗中,邫天浊一剑插地,一手纳元以柄,刹时浊流剑尽纳方圆黑狱浊妖之气。
万千浊妖之气尽收剑中,浊流剑锋芒幽闪,幽幽冥光中,邫天浊长发张狂,妖力空前爆涨。
至此,黑狱地气尽失,已成一片荒芜废地,邫天浊将剑收回心口,踏出天牢,同时旁边诗号响起:
“邫天一剑谁与争,浊酒一杯谁堪与?主宰沉浮命多舛,吾命由吾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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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往冰城之境的九撄三人,经过几日的行程后终于来到半途。
九撄看着路观图,一边对季姝梅姐弟俩人说道:“再过三日,应可到达冰城之境,这一路上遇到的妖兵似乎都在往东边聚集,莫非是妖族那边又要有什么动静?”
季天宇倒是冷静的说:“幽银城有老爷子坐镇,中原正道也陆续派人前往增援,妖族要是想攻入中原,他们第一步就将止步于幽银城外了。”
而九撄心忧天魔之事,但这事又不能与他俩说,为了抓紧会集十圣,九撄只能说道:“继续赶路吧,据说冰城之境乃是北域的极寒之地,踏入冰城之境要有心理准备啊。”
三人继续前往,进入一片林森时,顿感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三人也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再往前走十来米,惊见眼前一片妖尸血流,又见前方一人持一剑正在吸纳妖尸中的浊妖之气。
“你是何人?你在吸收这些妖气?”
季天宇护在季姝梅身前问道:“这些妖尸都是你一人所为?”
邫天浊无视季天宇,眼神早已锁定浑身散发着佛门气息的九撄,随后提剑上手,横剑直指九撄:“吾名邫天浊,阁下佛气盛凌,想必就是圣佛传人九撄了。”
察觉杀意,圣剑护主,主动现身九撄身前,一剑插地,遍地流火焚流浊妖之气。
“你身上并无妖气,或者应该说你身上的妖气并不精纯。”
九撄握起流火圣焰,刹时佛光大作,一剑流火直袭邫天浊,只见邫天浊诡剑错身刹那,俩人三招已过。
“不差…”
邫天浊少有的赞许道:“有此修为,你值得吾的浊流剑一杀。”
“不祥之刃剑…”
九撄眼神一冷,流火更盛:“你以浊气养剑,吾必亲手斩断这不祥妖剑!”
后又对季姝梅姐弟俩说道:“你们退后,此人修为不下于吾,天宇你保护好你姐。”
“哈哈…”
邫天浊不屑一笑:“吾只做一事,杀九撄,夺圣剑;无名之辈不值浊流一剑!”
幽幽冥光,绿血浊流,不祥之剑更显诡异,让人分外不适。
季天宇眉头一皱,双手张开,雷屏结界隔断浊妖之气,护全季姝梅;内心甚是厌恶:这家伙的气息还真是让人不适,就像一潭恶臭的腐尸烂肉,这妖族之人都是这种变态的家伙吗…
季姝梅小声说道:“小心一点,这人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必要的时候你要拿出你全部的实力,这一战或许将是你的考验。”
季天宇回头小声问道:“老姐你对九撄大哥没有信心吗?吾相信九撄大哥不会败于他手。”
“…”
季姝梅摇了摇头,严肃的说:“九撄佛气不稳,不能让他体内的力量多次苏醒,否则他一旦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必将会被那股力量吞噬;你要看准时机,不能再让九撄过渡消耗佛元。”
另一边,九撄佛威浩荡,正气一声:“想杀人夺剑,佛之眼前,谁能妄言造杀?”
“哈哈…”
邫天浊执剑率先攻招,幽冥浊妖之气自剑招散发而出,泣血之刃横扫九撄。
但见九撄佛威难犯,脚下“卍”字佛印流火焚浊,圣剑挡招,人剑合一,一击强势退敌。
心知对手并非易与,再出招,两人默契真元再提,强招不断催出,余劲之力撼动整座木林,顿时遍林兽唤,鸟飞禽散。
高手对决,胜负一瞬,强招不断催出的代价,便是俩人真气快速耗失。
邫天浊反手收招一剑,九撄虚招欺身回招,双剑争鸣,俩人雄掌交拼,不分胜负,各退一步。
邫天浊一剑收回心口,剑指怒指九撄:“你,心有魔障,剑招有余,真气不足;此战已让吾失了兴致。”
九撄收回圣剑,一边敛气调息,一边调整佛元波动:“邫天浊,吾记下了!”
邫天浊转身离开,同时说道:“吾期待来日与你尽兴的一战。”
邫天浊走后,季天宇与季姝梅连忙上前,九撄拍拍身上的灰尘后,略许赞赏的说:“邫天浊倒也是个令人敬重的不凡剑者,天宇你以后对上他,一定要全力以赴,吾从他的剑招中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与迷惘,或许他剑道之巅需要一个能打败他的对手。”
季天宇似懂非懂的说道:“那他为何突然离开了?吾都准备好要接战了。”
九撄看着邫天浊离开的那个方向,感受着方才战中他身为剑者的坚持与傲骨:“也许是他身为剑者的傲骨不屑趁人之危,方才在交战中吾因为要压制体内的力量而分心,他感觉到了吾的异常,而吾也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季姝梅听后,熟练的拿出银针,同时对九撄说道:“让我为你稳定佛元,后续再碰到妖族就让天宇来对付吧,也好让他在历练一番。”
季天宇也认同道:“是啊,九撄大哥,后面还有谁敢来犯的话,就交给吾吧。”
“嗯。”
九撄点了点,稍作调整好三人又继续赶路。
而另一边,邫天浊独自来到一处地下洞穴。
洞穴内气氛诡秘异常,只听洞水“滴答”“滴答”的滴入地下幽潭,潭水泛起阵阵幽波。
“多少年了,吾终于回来了。”
邫天浊径直走下幽潭,只见幽潭之水迅速降底,露出了地下石阶。
邫天浊顺着石阶而下直通潭底,潭底下有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旁有一卡槽开关。
邫天浊突然心跳加剧,一手按下悸动的心口,缓缓从心口中抽出浊流剑,随后将剑插入卡槽中,轻轻一扭,地面开始“隆隆”抖动,石门应声缓缓打开。
惊见潭底内别有洞天,巨大的洞中之穴暗藏乾坤,一面透明冰墙,水雾缭绕,刺骨之寒令人不寒而栗。
冰墙内,俩具模糊不清的身影,邫天浊突然对着其中一个身影单膝下跪,并说道:“天浊来给母上大人请安了。”
“…”
空荡的洞穴内回应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一时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邫天浊起身走到冰墙前,隔着冰墙摸着冰墙里的身影,任由冰寒袭身。
“母上大人…”
邫天浊脸贴着冰墙,对着冰墙里的身影低吟着:“今日与吾一战的人,是难得的真正的高手,吾与他一战甚是尽兴,可惜他招行间有所保留,剑招余劲不足,最后让吾失了兴致…”
又想起九撄手中的诛魔圣剑流火圣焰,内心泛起波澜:
“他手中的圣剑真是世所罕见,也许他的剑火能破此冰墙,母上大人,天浊让您久等了…”
说着眼角看向冰墙内的另一个身影,恨意也随之逐渐高涨:“如果不是你,母上大人也不会被困在此这么多年,当年三王之战,光之精灵王已亡于吾剑中,你为掩护剑圣而与吾死战,最后剑圣坠入崖底不知生死,而你负伤挟持母上大人逃到此洞,冰元爆发从此冰封在此…”
“为破除冰墙,吾四处寻求那人的帮助,却遭整个妖族追杀,最后白帝与独孤相玺联手将吾禁锢于黑狱天牢…”
“哈哈…”
“虽然受禁于黑狱天牢,但黑狱中的浊妖之气却使吾修为大增,如今,吾回来了,吾回来向你们所有人复仇了…哈哈…哈哈!!”
“白帝!!”
“独孤相玺!!”
“冰王!!”
“剑圣!!”
“妖族…”
“你们都该死啦!!!”
“哈哈!!!”
洞穴内,一阵阵骇人狂笑传出,是不可言说的绝,是即要复仇的恨,更是要颠覆一切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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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的长途跋涉,九撄季姝梅与季天宇三人终于来到冰城之境外围。
这一路上,三人除妖诛邪诓卫正道,特别是季天宇,这一路的历练让他的修为根基更上一层楼。
有九撄在一旁的指导,加上季姝梅的神针辅助,季天宇的顶峰根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三人来到冰城之境外围,顿感凛冽寒流袭身,季天宇运功抵御寒流却发现已被压制三成功体。
但九撄却是千百年来的例外,手中流火圣焰闪现,佛业天火隔断冰境寒流。
见季姝梅根基难御寒流之气,便以剑为界,佛元开阵,流火结界瞬间包裹三人。
来到冰城之下,一路除了路边的冻尸冰塑,就没见到过一个生人。
抬头只见城门紧闭,九撄纳元提招,随手一剑叩门,剑气纵横直撼城门。
不多时,城门缓缓打开,城门内只见一道身影缓步踏至,来人正是冰城之境的燹师。
“以剑气叩门,冰城之境可非你们随意撒野之地;小心你们的下一句话,便是路边冰塑的一员!”
燹师霸气一语,雄劲震起强势气流,荡起一地雪花。
肃杀之气盛势凌人,三人只感一阵强者压迫之感袭来,仿佛只待九撄下一句话,是敌是友或将一战对决。
只见九撄一边维持流火结界,一边说道:“吾乃九撄,以剑气叩门拜访贵境,实属是事出有因;吾受圣裁者所托,前来冰城解封剑圣…”
季姝梅也说道:“九撄以流火结界隔断寒流之气,不得已以剑气叩门,还望贵方勿怪。”
“哦~~”
燹师径直走向九撄,几分疑惑的说道:“你就是圣佛的传人九撄?在冰城之境你之功体竟不受影响?”
九撄如实说道:“吾之功体并无异常,也许是因为流火圣焰的缘故吧…”
“是吗?”
燹师说着不等九撄三人回应,抬手一个弹指,两道冰元已经射入季姝梅与季天宇体内:
“冰元入体,你们二人已能正常自由行动,功体的压制也暂时稍缓了;但此冰元最多只能维持一天…”
“多谢…”
季姝梅说道:“小女季姝梅,还未请教前辈如何称呼。”
燹师却转问季天宇:“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季天宇。”
季天宇虽是以晚辈自称,但对于强者他向来乐于挑战,故也不卑不亢又带三分战意的语气说:“前辈是个绝对的强者,吾期待能与前辈切磋的一日。”
“哈哈…”
燹师听后负手于背,狂笑一声:“吾乃冰城燹师,圣裁者之后人确实不差,一者传承太乙神针不世医术,一者天赋武脉已臻顶峰之境;幽银城果真是人杰地灵之地。”
…
季姝梅与季天宇听后一愣,下意识的问道:“燹师前辈知道中原之事?”
“哈哈…”
燹师笑道:“别看冰城之境位于北域的极冰之地,又与中原相距千里,但吾境之人对中原的情报可不见得就比你们知道得少。”
“走吧,吾带你们入城。”
说完,便转身带路,同时心思流转:能入冰城之境而功体不受压制的,九撄你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你之功体让吾兴趣了…
……
来到冰城宫殿内,高座之上的王位,玲珑公主慵懒依旧,见到九撄三人来到,第一眼便知九撄体内没有冰元。
“哦~~”
当下便来了兴趣,从王座走下,来到九撄面前,试探性的问道:“天下间竟有人入吾冰境之界而功体不受影响,你是何人?”
“好强烈的剑意!”
九撄还未回应,季天宇已经抢先说道:“那冰封之中的就是剑圣吧,不愧是中原剑界传说,就算是被封印了,散发的剑意仍是恐怖骇人。”
但现场却没一人回应季天宇,只见玲珑公主逼视九撄:“你还没回答本公主的问题。”
眼见玲珑公主太过近身,九撄后退一步,稍有不耐的说道:“吾名九撄,乃一介修佛之人,还请公主自重。”
听出九撄语中有些不悦,燹师上前说道:“玲珑公主,九撄乃是佛门中人,是中原圣佛的传人;这小姑娘与小兄弟皆是圣裁者的后人,季姝梅与季天宇。”
未了又对九撄三人说道:“玲珑公主是吾冰境冰王之亲妹,现暂管冰境的一切事物。”
“呵呵…”
在燹师介绍完后,玲珑公主笑着伸了个懒腰,边返回王座边说道:“真是没意思,还以为是来了个有趣的人物,算了,中原之事本公主是最不愿听的了,既然圣裁者说你能破除此冰封,你不会让本公主失望吧?”
九撄听罢,当场现出流火圣焰,刹时剑身流火窜腾,上前几步来到冰封之前,同时说道:“圣裁者前辈的嘱托,吾自尽力而为,不负圣裁者前辈所托。”
“哦~~是嘛…”
玲珑公主转身漫不经心的说:“那请开始你的表演吧,本公主拭目以待。”
九撄不待多言,横手一剑,佛元倏提,聚力一点,破冰一剑!
剑破冰封,冰火融会,激起万千剑意,只见大殿万千剑气横飞,最终剑气汇成一剑,直飞九撄。
但见九撄一手持剑持续提元破冰,一手凝指化剑硬撼剑气,僵持半刻,九撄当场呕红。
“噗…嗤…”
九撄强忍内伤,一口血雾喷出,季天宇见状,几步就要上前一助;却听九撄一句:“不可上前,此剑气遇强则强,吾尚能破之!”
一声“破之”,九撄佛元提至顶峰,左手剑指转化为爪,吸纳剑气融会佛元,双手一握流火圣焰,天火同时催至极限,又闻九撄一声:“破!!!”
冰封应声消融,封印多年的剑界传说,今朝在现于世!
剑圣睁眼苏醒瞬间,惊见九撄身上残留的浊妖之气,意识初醒,本能反应下,举手汇聚剑气,同时说道:“祸世妖族,该死啦!”
九撄此时已是力尽且回息不及,眼见剑圣剑气将落,急忙喊道:“剑圣前辈,不可啊!!!”
一声“剑圣”,一句“前辈”,剑圣意识逐渐清醒,刚解封之故,根基未复,气息不稳,内元一滞,虽弱七分,仍是剑气逼人。
“太乙神针,六针封穴,龙源吐息!”
一旁的季姝梅看准时机,应时出手,六针封穴,太乙龙息封住六大穴气,剑圣剑气消散,随即闭眼昏迷过去。
九撄见势顺手扶住剑圣,一手运气渡息给剑圣,季姝梅也走了过来,起手再施太乙神针。
片刻后,季姝梅收回银针,九撄同时敛气收息,剑圣也终于再次苏醒过来。
“吾…吾要救冰王…”
剑圣苏醒第一句话就是:“天道峰,三王会,光之精灵王死于半妖邫天浊剑下,冰王…冰王…”
“王兄怎样了?”
玲珑公主快步走下王座,来到剑圣面前,着急的问道:“王兄呢?冰城之境向来与光之精灵一族交好,以王兄与光之精灵王的修为,谁能轻易对上他们…”
“玲珑公主。”
燹师一手按住玲珑公主的肩,并说道:“冷静!”
“…”
燹师的话果然奏效,只见玲珑公主冷静下来后,对剑圣抱歉道:“抱歉,是本公主失礼了;王兄是冰城的一境之主,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存在,在你被冰封的这几十年里,冰城也派人出去寻找王兄的下落,但一直都是寻无所获…”
“什么?”
剑圣惊道:“吾已经被冰封几十年了?那冰王他?他???”
“冰王至今下落不明。”
燹师接话道:“当年你与冰王前往中原天道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后来负伤而回,又带有冰王之冰元,在你被冰元反噬冰封后,吾曾亲自前往天道峰,只见现场皆是一片疮痍,不见冰王行踪,也感应不到冰王的冰元之息…”
“啊~~”
剑圣突然头痛欲裂,脑中意识深处,记忆开始翻涌,天道峰一战印象在现。
剑圣强忍欲裂之痛开始回忆说道:“当年吾与冰王受光之精灵王和暗之精灵王之约同赴天道峰,当年之约是为光暗两族精灵寻求和平共存之法,谁知暗精灵一族早已和妖族暗通联盟,在吾与冰王光之精灵王三人毫无防备之下,被埋伏于天道峰,暗精灵族妖族精锐尽出,光之精灵王不备,被暗精灵王重掌半残,后又被半妖邫天浊一剑穿心而亡,吾与冰王也接连受伤,虽然最后突围而出,但重伤之下的冰王与吾仍是不敌强兵追杀,冰王为了吾而选择留下断后,并将半数冰元渡入吾体内,吾才能再回冰镜欲寻强援…”
九撄也在这时说道:“邫天浊是不是手持诡异妖剑,散发着强烈的浊妖之气?吾曾与此妖过上几招,他的修为确实不凡,实力不下妖族三尊。”
剑圣听言,看了看九撄,与他手中的流火圣焰,些许诧异的说道:“佛门的诛魔圣剑流火圣焰怎会在你手中?是你用流火圣焰破解冰封?你与圣佛是何关系?”
九撄收起流火圣焰,同时拱手回道:“晚辈九撄正式拜见剑圣前辈,晚辈从小便与家师圣佛在大乘云寺修行,流火圣焰乃是九撄传承家师诛魔焚妖的救世之志…”
“哈哈…”
剑圣突然爽笑道:“年少有为,如此年纪便已有此修为,可堪当年圣佛独闯魔界之力,圣佛有此传人,实乃佛门与武林之辛。”
“哪里…是晚辈还要再向前辈学习。”
九撄谦虚一声后,又对剑圣说道:“九撄此次前来冰城是受圣裁者前辈所托,这二位皆是圣裁者前辈的后人…”
“哦~~”
剑圣看向季姝梅姐弟二人,二人立马拱手同时说道:“季姝梅见过剑圣前辈。”
“季天宇见过剑圣前辈。”
“哈哈…”
剑圣大声笑道:“好啊!好啊!!好友之后皆是人中龙凤啊,武林有你们这般后起之秀,吾心甚慰啊…哈哈…”
九撄也笑道:“剑圣前辈即已解封,如今白帝率领妖族大举侵略中原,圣裁者前辈希望剑圣前辈能回返幽银城共伏妖祸。”
剑圣看了看燹师,又看了看季姝梅姐弟俩,最后说道:“待吾找到冰王后,就去幽银城找老友,你们以后再对上那个邫天浊,要小心他的镜折之招,当年吾第一次遇上此招,就差点吃了这老小子的亏,他这镜折之招能复制对手的招式,让人防不胜防…”
“嗯…”
九撄点了点头:“晚辈记住了,既然剑圣前辈尚有要事再身,那吾等就先告辞了。”
九撄说完,季姝梅也递上了一粒药丸给剑圣,并说道:“剑圣前辈刚解封,内元未稳,此药丸能助剑圣前辈快速恢复内元真气。”
剑圣接过药丸,当场服下,刹时体内真气快速充斥全身,剑心也随之苏醒了,剑界传说此刻尽显无上剑威,隐而未发的剑气慑人心魄。
“好恐怖的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