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坐在那儿，没动，也没有躲避。

他只是静静地望向潘小蛮。此时他的眼神亮得可怕，极冷，脸上有一丝勉强掩饰着的残暴无情的神色，一双冷酷的眸子显得又快活又轻蔑，仿佛对当前的局面感到极大兴趣似的。

潘小蛮狠狠的又再瞪了他一眼。

然后，光着脚丫冲了出去。

潘小蛮就这样光着脚丫，一路狂奔，跑回缈云宫去——除了缈云宫，她又能去哪儿？

到了缈云宫，潘小蛮一身一脸全是汗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脱虚，刚进门口，就瘫坐在地上。小轩子远远看到了，唬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扶了她，一迭声问：“主子，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儿？”

潘小蛮摇头，好半晌后才能说出话来：“我没事，你吩咐人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泡个热水澡。”

她要把她身上的脏东西洗掉，不能残留一点点赫连墨的痕迹。

要不想想都恶心。

在浴桶里泡了好半天后，潘小蛮的血液终于流通了，四肢不再僵硬。终于，她渐渐回过神来，问站在旁边给她揉背的欢儿：“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到宫的？回到宫后你跑到哪儿去了？怎么把我扔下不管了？”

欢儿说：“主子喝多了酒，睡着了，奴婢怎么唤也唤不醒。后来陛下亲自把主子抱出醉月轩，再抱上马车，到了宫中，马车直接驶到重华宫，陛下又再亲自把主子抱下马车，再抱到椒房殿。进了寝房，放到床上，然后陛下站在床口，望了主子看了好一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