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后，潘小蛮轻声说：“三王爷你知道吗，我有着太多的茅盾，太多的无奈，也太多的不甘。我常常对自己说，不要反抗，要无条件服从，凡事得听天由命——可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听天由命。”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再说：“以前我听一首歌，歌里唱：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三王爷，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说，只要得到他的心，白头偕老，永不分离，那是件很幸福的事。得一人心——如果，这个人有三妻四妾，得到他的心，那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卓文君的那首《白头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愿得一人心，跟愿得一心人，只是后面两个字调换过来，但意景是不一样的。一心人，是说他已是我身边的那个人，我希望他能够一心一意待我，我也会一心一意待他，如果他不单单是属于我，还属于别的女人，那我又何苦，要对他付出全然的真挚感觉呢？小轩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处身在这个朝代，本来男女就不平等，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儿，特别是做皇帝的男人，后宫三千丽……但我却痴心妄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赫连嘉说：“淑妃娘娘，陛下是深爱着你的。自从你进宫后，陛下心里除了你，一直没有别的女子。”

潘小蛮苦笑：“那又怎么样？太后说了，让陛下多宣其他嫔妃佳丽到重华宫侍寝，要雨露均施，这样才能够封那些大臣们的嘴，皇家香火也得以旺盛——我不能生孩子了，难道也不让其他女人给他生么？他是皇帝，有众多女人也是正常，也许我不应该怪他，这个世间的男人总是这样，有很多的女人，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样难过？如刀割那样？”

赫连嘉说：“陛下和你都太爱彼此——陛下爱得太执着，你爱得太较真。可陛下处在这样的环境，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一心一意，无所顾忌的爱一个人，还真是不能。”

潘小蛮说：“是啊，因为他不能一心一意爱我，所以我有所不甘。作为一个男人，年轻美貌的女子多多益善，坐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来个春风吹过满天绿，万花丛中笑开怀，是你们男人认为的最高境界。而作为一个女人，脑子进大粪了才愿意和另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