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走出四个杀气腾腾的衙役,不管她的哭喊,不由分说拉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王二娘。其中一个满面横肉的衙役,劈手给了王二娘数记耳光,没一会儿,王二娘那张原本秀丽的脸,被抽得面目全非,眼睛斜了,嘴巴歪了,鼻涕眼泪跑了出来,和着鲜血抹得一张脸都是。
王二娘口齿不清,痛苦地嚎哭。
满面横肉的衙役,意犹未尽,又再抬脚,把王二娘踢翻在地。其他三个衙役,冲上去,七手八脚把王二娘揿倒。一个衙役抓过梁上放下的一根又长又粗的麻绳,将王二娘的手脚如同捆猪一般捆住,一头穿在她的手脚之中,穿好之后,打了一个死结,再将麻绳另一头用力拉。
霎时间,王二娘高高的被吊了起来。
王二娘哀号连连。
那个满面横肉的衙役,拿了一条黑黝黝的长鞭子,穷凶极恶朝王二娘身上猛地抽去。几鞭下来,王二娘身上的衣服破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一道道红白分明的鞭子痕。再几鞭下去,王二娘身上已是皮开肉绽,腥红四处飞溅,甚至有些地方,隐隐露出了白骨,惨不忍睹。
那衙役还不松手,继续拼命地抽打。
王二娘惨厉的嚎叫声,几乎要震破天空。
潘言初站在大牢窗前,直看得心惊胆战,张口结舌。天哪,那么血淋淋,带着浓郁的肉腥昧儿,就是围观的人,也有血肉横飞的感觉。
好不残忍!
王二娘没能坚持多久,一顿鞭子打下去,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王二娘嚎叫声渐渐变弱,再渐渐的没了声息。
潘言初看过去,只见王二娘的头歪到一边,凌乱的头发垂了下来盖住了半边脸,露出的那只眼睛圆瞪着,眼白往上翻,嘴巴全是血沫,一动也不动。她身上的血溅得周围满处都是。更为恐怖的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至她的肩部延续至手臂,皮肉狰狞的翻卷着,血液不住涌出来。
满面横肉的衙役走了近去,扒了扒王二娘的脑袋,又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一探。他把手缩回来,对中年男人拱手说:“大人,罪妇王二娘已断气了。”中年男人无面表情,又再一拍惊堂木,一根鲜红令签掷下,命令身边的衙役:“来人,把罪妇王二娘的尸体拉出去,处枭首示众,剥皮实草之刑。”
“是,大人!”
王二娘的尸体,很快就被衙役拉走了。
潘言初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完全被吓傻了。她抱紧自己的膝盖,瘫坐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一张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状态,不能自己。
她的脑海里,不可抑止地想像着“处枭首示众,剥皮实草”之刑那画面: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拿着一把尖利的刀,划过王二娘异常丰满的尸体,肌肉连皮下的脂肪翻卷起来。刽子手手中的刀子,细细地切开肉筋,肉膜,然后将薄如蝉翼的人皮一点点自白花花的肉脱离出来……
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潘言初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潘小蛮。
只见潘小蛮穿了一身荣华富贵,款款地朝她走了过来,她头上的龙凤珠翠冠,还有身上穿的织金龙凤纹衣服,金光闪闪,珠色熠熠,突然的就狠狠地刺痛了潘言初的眼睛。
潘言初瞪了她,心里冒起了一股仇恨,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这仇恨,让潘言初的双眼给烧红了,每一根神经都燃烧着,冲晕了她的头脑,令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冲着潘小蛮嚷嚷说:“你是不是投井下石,来看我的笑话来了?”
潘小蛮看她,淡淡的说:“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了。”
潘言初咬牙说:“如今你看到我落到如此下场,是不是很开心?”
潘小蛮说:“算不得很开心,不过也不难过,这是你罪有应得。如果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甚至陷害我,要把我置于死地,你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潘言初神情倔强:“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