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绒是在盛明盏怀里醒来的。
被沈绒压着,盛明盏昨晚折腾到后半夜,半边身子都麻了才艰难入睡,这会儿还没醒。
昨晚窗帘都没拉,盛明盏就被沈绒压在床上,被迫睡觉。
此刻沈绒睁开眼,淡淡晨光下盛明盏安静的睡脸就在眼前。
睫毛被阳光浸染出一层金边,秀挺的鼻梁和微微噘起的粉唇漂亮得恰如其分。
睡着时的盛明盏有一份平日里并不展现的柔和,让刚睡醒的沈绒不想移开眼睛。
就这样看着看着,沈绒像只足月的猫,舒服地在盛明盏的脖颈处蹭了蹭,腿抬起来压在她身上,微调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在她怀中继续睡。
睡梦里的盛明盏似乎也察觉到了沈绒的动作,跟着微微侧身,揽住沈绒的腰。
贴得更紧,梦也更近。
梦中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层纱,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但盛明盏就是知道那是沈绒,是沈绒在她的身体上游弋。
梦里的沈绒依旧肆无忌惮地摘了她的眼镜,指尖点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滑过她在沈绒命令下仰起的脖子,手指于锁骨间打了个转,随后勾住最上面的衣扣,挑起,娇纵又放肆,想将它挑开。
少女的情态只有一个轮廓,轻灵又俏媚的笑声却很清晰。
盛明盏。
盛明盏,你自己解开好不好?
盛明盏被她这句话弄得胸口起伏难定,鬼使神差地听从了她的话,就要将自己的衣扣解开时,怀中一阵晃动将她晃醒了。
“嗯?”
盛明盏睁开眼,和枕在自己胳膊上的沈绒迷糊地对视。
沈绒眼睛是睁开了,还罩着一层浓浓的睡意。
两人相视之时,盛明盏率先清醒,忽然意识到她们居然这样抱在一块儿睡了一整夜,心里咯噔一下。
沈绒却没觉得哪有什么不妥的,眯着眼看了盛明盏片刻,重新闭上眼睛,依旧赖在她怀中,慵懒地问道:
“几点了?”
盛明盏:“……”
咱俩睡了一整晚,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盛明盏半边身子还被她压着,只能伸长了手臂去够身后床头柜上的手机。
“十点半。”
“嗯,还早,咱们再睡一会吧。”
“……”
沈绒裹着盛明盏的体温舒舒服服睡了一场回笼觉。
直到蒋阿姨上楼来叫她们吃午饭。
蒋阿姨去敲沈绒的门没人应,再来敲盛明盏的。
盛明盏一开门,两人都在这儿。
“都在呢?吃午饭啦。”
蒋阿姨说完就要走,想到了什么,回头多看了沈绒一眼。
沈绒躺在盛明盏的床上,用盛明盏的被子盖着肚子,几乎横贯整张床。
蒋阿姨笑道:“自己床那么大不去睡,还跟姐姐挤一块儿。”
盛明盏不知道自己笑得有没有太僵硬。
午餐是和沈黛一起吃的。
正好说到盛明盏填报志愿的事,沈黛难得多说两句,说她们家不缺钱,也不用盛明盏削尖脑袋去考虑以后找工作的事。“人生苦短,做你喜欢的事就好,妈和你小绒妹妹举双手支持你。”
沈黛活泼地举起两只手在空中晃了晃。
喝着果汁的沈绒无语地看她一眼,嫌弃道:“沈黛女士归来仍是少女。”
按照沈家一贯的相处模式,沈绒吐槽沈黛,盛明盏那副伶牙俐齿,肯定要帮着沈黛讨回来。
可她抱了沈绒一整晚,又胡乱做梦,当下只剩心虚,什么争锋相对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绒喝果汁的时候嘴被玻璃杯挡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从沈黛那儿转了回来,看向盛明盏。
盛明盏不自然地挪开目光。
咚。
沈绒将玻璃杯放回杯垫,上身往前探,靠近对面的盛明盏。
“你不对劲。”沈绒说。
“哪不对劲?”即便再心虚,面上盛明盏也明白怎样不着痕迹。
“你都没有帮沈黛打压我,这还是你吗?”
“原来我不说你你难受。”
“……盛明盏,你这张嘴还是用来吃饭吧,争取长到一米九,走哪儿都磕额头!”
“承你吉言了,我争取。”
两人互相埋汰了一番,家庭氛围又活跃了起来。
吃完午饭两人都去写作业了,到了傍晚沈黛怕学习学太累,想带她们去小湖泛舟。
千里春秋社区很大,绿化算是整个N城数一数二的。
社区中心有个人造湖,业主们可以向物业购买或者租赁小船去湖面上泛舟。
沈黛早就买了自家的船,只不过她常年不在家,两位十多岁的少女没这老年人的爱好,这会儿将船拽来一看,满是灰尘和鸟屎。
物业知道自己收了钱没干人事儿,立即赶来给清理干净,三人这才上船。
人造湖是活水,全长三公里多点,绕着社区蜿蜿蜒蜒,还有几段水路被从两岸垂落的亲水植物遮着,隐蔽而幽静,有不少电视剧电影在这儿取过景。
沈黛二十岁那会儿除了赚钱,唯一的爱好就是玩皮划艇,导致她到四五十岁了肤色还没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