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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朝廷的赈灾对数万万百姓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很快各地的折子又如雪花一样送去了京城。

延平帝看到这些自然很生气,写了封信给太子,督促他好好救灾,安抚百姓。替父分忧解劳。

看到这信,太子委屈极了,他已经尽力了,这阵子急得嘴皮子上都起泡了,但老天爷迟迟不下雨,他能有什么办法?

朝廷给的那点赈灾银子要救济数百万灾民,平摊到每个人头上,能吃几顿饱饭?

实在没办法,他只得给延平帝上了一封折子,请朝廷再拨一笔银子赈灾。

只是这封信还没送出去,松州旁边的越州就出事了。

越州辖下的一个百家村的百姓因为缺水喝,村里的井都干了,只得商量着去河床边打井,希望能早点挖出水源,以解燃眉之急。

村里几十个青壮年汉子用了两天时间,挖出了六七米深,终于见到了水。

这本是好事,哪晓得继续往下挖,竟然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尺有些年头已经泛黄的白绫,上面不知用什么写了一行鲜红的大字:前星不修,祸及天下!

百姓大部分不识字,只觉得看了新鲜,可村里的秀才老爷却急了。

前星指代太子,挖出来的这尺白绫明

显是在说江南之所以长期干旱,是因为太子无德,老天爷给的警告。

这事传出去还得了?

秀才本想着将匣子收了起来,悄悄毁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条河位于两村之间,两个村子没少为了河水打架闹事。如今水这么稀缺,所以打井时隔壁村也来了,双方言明,井水平分,以后一边一桶。

同样的,这挖出来的好东西也要平分啊。

秀才想毁了,不但隔壁村的村民不同意,自己村子里的百姓也不乐意。那匣子一看就不凡,肯定值不少钱,若是拿到城里的当铺卖了,说不定他们每家能分一把米。

大家都想要匣子,吵吵嚷嚷的,最后又发挥了他们的传统艺能,打架,然后惊动了官府。

越州知府匆匆赶来,看到绢布上那一行字时,昏厥的心都有了。

谁他娘的在他的地盘上搞事?

这些愚昧,没什么文化的百姓会相信这是老天爷给的警告,但身为一名饱读史书的官员,在史书上可是看过不少这样的例子,鱼腹藏书的故事谁没读过?

越州知府笃定是有人故意弄的,但因为混战,水井这边一片乱糟糟的,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他想澄清这事,抓住罪魁祸首都办不到。

更糟糕的是,衙门的书吏等也都亲自看见了,在场几百个人都知道了这事,除非将这些人都给杀了,否则根本瞒不住。

但越州知府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尤其还是自己治下的普通乡民。

所以略一思索后,他就将这些人全押进了府牢,然后把此物交给了太子,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太子。

太子勃然大怒,他当即也想到了,肯定是有人陷害他,背后搞他。

本来他当这一趟差,不说功劳吧,苦劳总是有的,短短两个多月他就瘦了好几斤。

可现在这个匣子冒了出来,将他所有的功劳都推翻了不说,而且还将荆州和江南这场大旱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说他无才无德,老天爷不满意,故而降下此等警示。

到头来,一切都成了他的错。

试问一个连老天爷都不满意的太子有什么资格登基,做万民之主?

虽然只要脑子清醒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迷信,是人为的。但这样的招术却屡试不爽,因为皇帝多疑,因为百姓都是盲从的,人云亦云。

所以这个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太子咬了咬牙,叫来亲卫:“去,将越州牢房里今日到的犯人全押解去乱葬岗砍了,绝不能留一个活口。”

“殿下,不可,万万不可。”袁詹事连忙拦住了他,“殿下,咱们可以杀光知情的村民,但越州知府呢?还有府衙差役都看到了,总不能都杀了吧?而且幕后黑使肯定在盯着咱们,咱们若是真的杀了人,反而中了对方的圈套,如了对方的意!”

太子暴躁地甩了甩袖子:“那怎么办?父皇正不大满意赈灾的进度,若是这消息传回京中,父皇即便不处罚我,以后也可能疏远我。”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帝王心,海底针一样,深不可测,说变就变。

袁詹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殿下先冷静冷静,咱们想想办法,一定有法子的,不要着急。”

可这种事还真是不好办,澄清吧,本来没多人知道的,你要认真站出来反驳,反而搞得天下人皆知。可不管吧,就当没这回事,又怕哪天出了点什么事被人参奏到皇帝面前,甚至皇帝这会儿都已经知道这事了。

这个事搞得太子彻夜难眠,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燃。

袁詹事几人见状,日思夜想了好几天,总算想出了一个法子:“殿下,如今只要弄出一个比这事更轰动,更紧急的,朝廷便不会关心这事了,后面你

再在奏折中提一嘴就是。”

太子想想也有道理,连忙拽住他问道:“袁詹事可有什么好主意?”

袁詹事附到他耳边低语。

太子听完后有些迟疑:“这……会不会不大好?”

袁詹事自信满满地说:“殿下尽管放心,不会出任何差池的。现在朝廷迟迟没送钱粮过来,殿下已经尽力了,百姓们仍不满意,民愤积累到一定程度这是必然的。”

太子想起那些灾民刚开始对他的感恩戴德,到后面的苦苦哀求,但现在虽然每次仍旧下跪行礼,可眼神凶狠,宛如一匹匹饿到极点眼睛发绿的狼,心里颤了颤:“袁詹事所言有理。”

十月初,气温虽然有所下降,但还是没下雨,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稍微不注意时,人都会掉进去,非常恐怖。

江南百姓缺水缺粮到了极致,走投无路之下,揭竿而起。

首先倒霉的是越州南边的明州,一队腰上系着红巾的壮汉冲入了衙门抢劫,然后又抢劫了城里的大户,最后扬长而去,落草为寇。

朝廷得到消息已是八日后,这还是快马加鞭的送去的结果。

抢劫了明州后,这些土匪似乎尝到了甜头,不停地招纳成员,又先后抢劫了台州和越州。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拉起了一万余人的队伍。

正在江南赈灾的太子不顾危险,先斩后奏,给京城的延平帝上了一封信后,亲自带着当地驻军,前去缴匪。

可他实在低估了这群乱贼。

太子带两万人过去,最后勉强打平,那群匪贼看情况不对,弃山逃跑,又去抢劫了最近的县城。

而且最糟糕的是,这几天,从东到西,陆陆续续出现了好几波反贼冲入官府,杀害官员和富户,抢完就跑,近十个州县受到波及。

江南彻底乱了。

太子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想稍微苛待一些这些灾民,再收买人怂恿他们造反,自己以此平叛,立下大功,回去也好像延平帝和朝廷交代。

他赈灾不行,但他平叛行啊。

可谁告诉他,说好的几百个灾民造反呢?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几万?数量一下子翻了几百倍,还遍地开花,让他怎么弄?

太子又惊又怕,当夜就发起了高烧,一病不起。

袁詹事心累不已,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搞成这样,明明只是晚发了两天那几百个人的食物,其他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些个刁民,真是给他惹麻烦。

思来想去,袁詹事觉得还是要先稳住太子,便遣退了所有人,劝道:“殿下,此事咱们做得隐蔽,况且食物不够,偶尔晚两天也是正常的事,传出去也与殿下无关。殿下不要自己吓自己,只要你咬死了是那群刁民犯上作乱,没人知道的!”

太子脸色苍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父皇会信我吗?”

“会的,陛下一向疼爱殿下,见殿下吃了这么多苦头,心疼还来不及呢。”袁詹事安慰他。

而且还代太子写了一封奏折送回京中,呈给延平帝。

信中,袁詹事极尽卖惨之能事,说什么太子日夜辛劳,爱民如子,为了百姓夜不能寐等等,又说太子为了剿匪身先士卒,累得大病一场,如今躺在病床上起不来,只能他帮忙代劳上奏陛下等等。

延平帝还是很爱这个嫡子的,本来的七分气听说儿子累得病糊涂了,顿时消了三分。

晋王几人看延平帝面色缓和就知道,太子这一关若无意外是过了。没办法,谁让父皇最偏宠他呢?

晋王心里不平,面上却不显,恭敬地行礼道:“父皇,二弟一向体弱,这次去南方赈灾已快三个月了,累得病了,身为兄长,儿臣实在是心疼。因此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去江南

平叛,平平安安地将二弟接回来。”

又心疼弟弟,又有担当。

多好的一个兄长啊!

延平帝自己那一辈兄弟少,只有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弟弟。他登基那会儿,弟弟还是个小孩子,又不会跟他争什么,他们兄弟自然是兄友弟恭,特别亲密,他将兄弟当儿子一样养大。

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自己的儿子都是他的种,肯定也继承了他跟弟弟的好兄弟情,也是相互帮衬友爱的。

因此听到晋王这番话,颇是欣慰:“你有心了,既如此朕就派你去吧。对那些反贼不必留情,通通诛九族!”

“儿臣遵命。”晋王连忙跪下道。

旁边的楚王见他成了,高兴地说:“父皇,儿臣也挺担心二哥的,您让儿臣跟大哥一块儿去江南吧。”

“你去做什么?回头你母后又要担心了。”皇帝不赞同地说。

楚王不依:“父皇,您就让儿臣去嘛,这还不还有大哥看着儿臣吗?”

晋王知道太子到时候肯定恨死他了,多一个楚王也好,楚王年纪小,说话没那么滴水不漏,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得罪敏感的太子,到时候有楚王拉太子的仇恨,他会轻松很多。

所以他站出来替楚王求情:“父皇,既然五弟想去就让他随儿臣去吧,您放心,儿臣一定会照顾好他。”

闻言,吴王也有些心动,抬起晶亮的眼珠子看着晋王和楚王,但却被他的同胞哥哥燕王一记眼神给制止了。这次功劳肯定是晋王的,他们去凑热闹干什么?好处没捞着,还反惹得太子记恨就不划算了。

得了圣命,晋王带着亲信和楚王一路疾驰去了江南。

晋王在打仗方面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至少比太子强多了,加上皇帝给了他调动十万大军的权力,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都比那群土匪强。

几天后,晋王就剿灭了越州和松州附近的反贼,继续西进。

而楚王则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处理审问造反者的亲戚朋友。延平帝对造反零容忍,可是下了命令,格杀勿论的。

这样的后果便是江南不少人受到牵连。

楚王年纪虽不大,但其心狠手辣不输几个哥哥,他还借机剪除太子的势力,比如冤枉对方跟反贼有关啊,属于九族之类的,砍了人不说还能抄没家产,真是赚翻了。

池三爷这段时间一直东奔西走,替太子办事,在松州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了。

因此池家也不能避免。

被楚王以他们家祖奶奶跟一个叫王翔的反贼的祖奶奶是姐妹为由抓了起来,投入了大狱。

那都不知道是多少辈的事了,他们自己家都不晓得,这不是栽赃吗?

可明知是栽赃,他却求助无门,好不容易想办法让人给太子捎了个口信求救,可一直没有回信。

那么多人被陷害,太子要捞也先捞对他最重要的官员属下,哪会先管一介商户啊。

池三爷在牢里等了整整两天,看着自己一家人跟着受罪,想起了刘七当初劝他的那番话,他后悔了,干嘛要去攀这高枝?

害得自己身陷囹圄不说,还连累了家人,让祖父一把年纪跟着入狱。

他是池家的罪人,他有罪!

池三爷气得用力捶铁栏杆,捶得两只手都出血了,直到同牢房的家人将其拉到了后面,他才冷静下来。

到底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中年人,池三爷很快就振作起来。太子那边没消息,他得想办法自救,不能眼睁睁地等死,他死就算了,全家五十多口,最小的孩子才几个月,他怎么忍心?所以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也要试试。

池三爷在脑海里盘了一圈,如今在松州府能救他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晚上狱卒送饭来时,他悄悄将还没被搜走的一快黄玉塞给了狱卒,恳求道:“这位大哥,能够替小的向知府大人捎句口信,就说池家已经全部入狱了。”

知府徐大人刚直不阿,前阵子他们还曾因为赈灾粮的事打过交道,如今就盼徐大人还能记得他这个小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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