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倘若这孙大人到最后当真铁石心肠要现在杀了这元大人,他谢临就劫了这法场。
早就想试试劫法场是什么感觉,横竖有沈小昭这后台,他谢临怕什么。
台上的孙彪看着台下的百姓如此,板着的脸色呵斥道,“元琛无旨私开粮仓放粮,此乃抗旨不遵,本官乃是依照我大晋朝廷律例,予以斩首之刑!”
“谁再敢为元琛求情,视为同谋,当场拿下!”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求情,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元琛看着这些为自己送别的百姓,热泪盈眶,想要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围观中,有个男子偷偷抹着眼角边的泪,“你说,这砍头疼不疼...”
旁边的谢临一愣,转过头看了一眼,竟是昨日在那客栈时遇见的小二,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见对方自顾自的说,
“我问你作甚,你也是没被砍过头...哪里知晓疼不疼。”
谢临:“...”废话,我要是被砍过头,早就见阎王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便到了午时。
“午时已到!行刑!”
伴随着孙大人令下,行刑的刽子手喷了一口酒在刀口上。
元琛眼角滑落一滴泪,像是不甘,又无可奈何,从右眼角滑落进了左眼,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就在刽子手高高举起磨得蹭亮的大钢刀的那一刻,突然,一声高喊,“刀下留下!”
刽子手一怔,连忙抓稳了刀,收了回去。
谢临飞身上了刑场,站在了元琛身前!
孙彪起身怒斥了一声,“你是何!竟敢劫法场!”
谢临冷声应道,“元大人如此好官,孙大人,你今日若杀了他,便是错杀一位好官!”
元琛睁开了眼,心中感激,却又是叹气,“元琛将死之人,阁下又何必蹚这趟浑水...”
孙彪衣袖下的拳头紧握,看向刑场周围的官兵,冷声呵斥,“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可还未待官兵上前动手,另外一道骑马而来的身影亦是冲了过来!
“孙大人!刀下留人!元大人乃是冤枉!”
乘风骑着马飞奔而来,高举着那封呈文。
“开仓放粮前,元大人曾上书呈文请旨,却被巡州刺史刘大人私心扣下,刘大人昨日已于牢中认罪,呈文在此!还请孙大人重审此案!”
霎那间,百姓高喊。
台上的谢临一怔,看了一眼元琛,情绪复杂,“看来,你信的苍天,还真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