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谢临身上,再看不见方才的那份岁月静好。
沈千昭挑眉,看向采秋,那目光似乎是在问:现在还觉得会有姑娘家芳心暗许,为他踏破门槛吗?
采秋:“...”她方才究竟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竟然会觉得谢二公子岁月静好。
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
采秋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叹气,真是可惜。
沈千昭红唇勾起,审视的目光落在谢临身上,“你这是一夜未回府?”
谢临一边掐着腰,一边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还不是你让我办的那些事,昨日我一直盯着他们,那个贺彬,来如意楼也不知道见了谁,带着几张图纸,神神秘秘的,到今早才离开。”
“警惕性还高,半声不吭,就在那写字交谈,我们的人,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就剩那一炉灰。”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他这不得喝两口小酒清醒清醒。
谢临满身的酒气,绕着沈千昭转,这转上了两圈,后者终于察觉不对了。
沈千昭眉头紧蹙,“这酒从哪来的?”
谢临摸了摸下巴,嘿嘿嘿的笑,“可不就是我们前些年埋在树下的那几坛嘛。”
当时,每人都埋下了一坛,说是要到成亲那日,再挖出来宴请好友。
可这么几年,也没半个成家,倒是那树下的酒,让谢临给挖去喝了。
“可你还有你哥那一坛不是早就喝完了?”
沈千昭想起,年初的时候,谢临还把谢名的那一坛也给挖了去。
既然都喝光了,那现在桌上的这一坛,又是谁的?
谢临“额”了一声,见沈千昭往酒坛子那边走去,顿感心中不妙,瞧瞧的挪动了脚,“那什么...反正以后也是一样要喝,现在喝了也没什么的对吧?”
看清了那个酒坛子是谁的,沈千昭额角直跳,紧握的拳头青筋凸出,“谢、临!”
谢临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直接跑没影了。
采秋走过去瞧,晃了晃那原本是要在主子成亲那日才启封的酒坛子,现如今已经尽数进了谢二公子肚子里了。
瞥见自家主子铁青的脸色,她干咳了两声安慰道,“殿下,您瞧,这还剩一点呢。”
只见采秋将酒坛子斜立了起来,一眼望进坛子底,确实是还剩那么一小口。
见自家主子脸色更难看了,采秋不由在心里嘟囔:谢二公子也是,自己不成亲,怎么还把旁人的酒也一块儿喝了去。
这酒给喝没了,将来主子成亲,上哪儿整坛新的去?
好半晌,就在采秋犹豫着要不要多安慰两句的时候,她看见自家主子脸色阴恻恻,声音都低了个度...
“找两个人,去把树下剩下的那两坛也一起挖了。”
采秋愣了愣,“可那剩下的那两坛,是安和郡主和应公子的...”
沈千昭冷白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在桌上轻敲,“既然都挖了,横竖一块儿挖了去,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了去。”
采秋:“...”主子怕不是想将此事一块儿栽到谢二公子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