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呜咽的哭泣。
他冲我说对不起,还说他不是不想救我,可他自顾不暇,若他对我太关注,那我定然更是毫无脱离深渊的机会。
我安抚着他的后背,笑着点头回:“没事的长歌,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慕长歌的故事太过凄凉,在我的鼓励下他终于开口录了口供。
没什么大罪,一直干干净净的,唯一的黑暗便是有个对他露出禽兽行为的父亲。
听到辩护律师说他还有机会重新来过的时候,他寻到我,在玻璃的对面拿着电话对我说他在瑞士的农村里看中了一处房子,等这里的事了,就与我不再回来前去定居可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冲着他笑。
他的期许渐渐凝固,像只暴怒的狮子敲打着那扇隔绝我与他的玻璃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为什么别人都可以离开派出所了,为什么我还要被关押在这!?
他被制服强行带了出去,而我扣上铁链回了自己的牢房。
车宏海的死可以说是意外,可还有两人的却是我完完全全亲手致死的。
虞氏,我的母亲。
十二岁那年,我把自己失踪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你不是问我生日愿望是什么吗?我想你死呐!只有你死了才是我最大的救赎!那么,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她跪在地上,除了与初启明离婚时露出过这般绝望的表情外,那还是第一次。
她还是没有选择去死,而是抱着我说一切都过去了,她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我们娘俩重新开始。
迷药早就放进了水里,她熟睡之后我密封好了房间里里外外,然后打开煤气。
我做了个简单的呼吸器,想着只要自己呼吸着没有毒物的空气,那就在引起邻居注意之前死的只有她。
可估错了药剂,虞氏醒了过来。她踉踉跄跄的想去打开窗户,是我死死的抱住她的脚腕,挣扎中让她撞到了桌脚再次昏睡了过去……
至于第二个命案,是当年骗我进小巷子的那个闺蜜。
我以其人之道也骗了她一次,本想叫人吓一吓他,可她胆子太小,逃跑时不小心从烂尾楼掉了下去…
明明两处命案都落下了很多可疑之处,但不知为何没有警察追查下去。再后来初起明出现,他收养我……
尘封在过往的东西,只要是存在过,总有一天会被人挖出来凌迟。
可令我无法接受的答案,竟然一切都是白正平在背后护着我。
他替我收尾,让背负命案的我成功伪装成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他说他本是组警局派进去组织里的暗子,可他第一次见到我时,便不知为何想要护在我身前。
那天,他站在法官下冲我苦笑。
“或许,是喜欢吧?”
纵人唏嘘,而我死死的蹬着他,只觉羞辱,决堤的眼泪应该是红色的。
白正平只是犯了帮我隐蔽之罪,功大于过。
而当法官宣判我死刑的时候,慕长歌站在高楼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