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可免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司年垂眼斜睨着陈密,煞如一道冰剑直刺他的心脏。
陈密惊悚一抖,有种脑袋即要搬家的错觉,哪里还敢不说实话。
“是、是冯府的当家主母陈氏指使……”
听到这个消息,冯珏其实一点都不意外,看到了陈密,事情就已经很明了了。
他只是心痛,幕后主使竟是跟自己同床共枕,最亲密的人!
“爹爹……”
冯卿卿嘴唇咬得发白,恨不能替爹爹分担痛苦。
冯珏踉跄起身,身形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将手中的账本交给司年。
“你来处理吧……”
冯珏虽不知情,但却确实有失职之罪,必须避嫌,理应交给司年处理。
这也是墨岚非要让司年掺和进来的原因。
既能缓和冯珏和冯卿卿的父女关系,又能让冯珏看清陈氏的真面目。
即便他被牵连治罪,有刚正不阿的司年在,按照律法,不知者也不会遭受特别严重的惩罚。
护国将军府也可以洗脱同谋的嫌疑。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司年又在现场捉赃,这件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但此刻他还在休沐期,此案他虽插手,但事关重大,还得由京兆府传达至圣听,再来定夺查案人选。
而司年的人早已联络了京兆府,只要他们这边人赃并获,那边收到消息便会将所有涉案之人捉拿归案。
其中也包括还在被窝里辗转难眠的陈氏。
“将所有人收押京兆府。”
司年一声令下,司家军便押着他们前往京兆府。
“将军今晚还回府吗?若是不回我就先回去了,奶奶问起的话我会帮你说清楚的!”
墨岚见人都散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便到司年身边知会一声。
她本就是个局外人,怎么都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
她转身欲走,衣领却被人拎了起来。
拎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人高马大的司年。
司年总觉得这件事跟一直看似置身事外的墨岚有关系。
只见他嘴角几不可查的阴沉一勾。
“烟火烧船,可大可小,你还没赔偿,怎能离开,一起去京兆府。”
这怕是她遇到司年以来听过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还有,他刚刚是不是笑了?
墨岚再去看他的脸,跟僵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大概是自己看错了!
她就这样被司年一路拎着,很不舒服,脚不着地,手也抓不到他。
活像一只待宰的公鸡,张牙舞爪的不停挣扎。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这么拎着我成何体统!”
“我不要面子的嘛!”
“我长这么大只有我父王敢这么拎我!”
司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突发奇想拎起她是受了丹王的启发。
那天在隔风听雨楼,墨岚可不就是这样被丹王拎走的嘛!
冯卿卿扶着步履蹒跚的冯珏走在他们前面,听到响动回头,对墨岚深表同情,但爱莫能助。
“司年,你听没听到,你耳聋了?放我……啊!”
司年突然放手,墨岚骤然落地,屁股摔得生疼。
墨岚揉着屁股起身,仰头怒视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