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慢慢地安抚着她,
“佩玖是个懂事的小姑娘,你知道的,”侯嫮的话里也有些无奈,“昨日遇刺,不管是赵王余党还是他国细作,都是难得的线索,我理应进宫面圣告知陛下。”
“一天也拖不得?”佩玖松开了侯嫮,眼中藏着泪,看起来分外可怜。
“是越早越好。”
侯嫮抬起手用帕子轻轻擦着佩玖的眼,“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佩玖撅着嘴,“库房里有轮椅,我送姐姐去吧。”不等侯嫮拒绝,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诶!”侯嫮看着佩玖往外跑的身影,只穿了身粉色衣裙,早上冷得很,也不知道披件斗篷。
才没多久,就看见佩玖推着个轮椅走过来,身后还跟着拿着食盒的剑奴。
“姐姐坐上来吧。”
一边的剑奴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侯嫮的脚,却还是几步走过去直接将侯嫮抱起了放在了轮椅上。
食盒被打开,里面装着千层糕,“趁着热,吃一口?”
千层糕还散着热气,侯嫮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拿又被剑奴拦下,
“烫,用筷子。”
千层糕入口,还是一样的味道,侯嫮嚼了几口咽下,“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剑奴没有再多说什么,由着佩玖推着轮椅上的侯嫮离开,面色始终带着无奈的纵容。
房檐下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师叔祖!”
“查到什么了?”剑奴将食盒盖上,热气消失不见,整个人也似刚出鞘的利刃,多看人一眼,都是锋芒。
檐下二人对视一眼,一个年纪看起来稍长一些的,一抱拳,“师叔祖,离那处地方附近有个山洞,足以容纳人,只是……”
那人话没说完,剑奴轻扫了一眼过去,“只是什么?”
“山洞内不止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应该是两个人,从骁骥营探听到的消息,那日是摄政王送了太师回府。”
剩余的话,不用多说。
自然而然便可以想到,是二人在山洞内度过了一晚。
这件事,剑奴知道,面前这两人知道,侯嫮和宫铭也知道,再多了的人,却是不能知道的。
纵使侯嫮是天越的太师,位高权重,可多少人等着揪她的错,要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自古以来对女儿家就苛刻得很,自然是……瞒下来。
那两人走了,剑奴低垂下眼,右手将食盒提着,刮起一阵风,身姿岿然不动,只是衣角胡乱飞着。
越来越棘手了。
侯嫮越长越大,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心上。
…………
侯嫮下马车的时候,宫内自然是不让用轮椅的,宫门口的侍卫有眼力见,不等通报陛下就先几步过来,
腰间配剑横在身前,“太师不若扶着它,由末将带着您。”
侯嫮笑了声,右手顺势搭上,如玉的手和泛着黑光的剑鞘形成鲜明的对比,“多谢。”
因着脚受了伤,侯嫮走的有些慢,索性来的早,走的慢了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