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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先婚后爱系列:寻爱往生

“李廷,你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吗,我以为自己已经爱你很久了。我想倘若你不是我今生的爱人,那一定是我前生的爱人吧。”台上的樊瑶深情地说,李廷站在她面前静静地听着,灯光斑驳投在李廷的脸上有明有暗。

樊瑶的最后一句,她说:“我很庆幸,我的人生可以嫁给我所爱的人,而不是将就的人。”话音刚落,李廷向前俯身,吻上了她的唇,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有落泪的冲动。

结婚后,他们准备换房子,因为李廷喜静,所以首选是城西一处偏僻的院落,但樊瑶的公司却在市中心。为此,樊瑶摇摆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辞职,买了城西那处院落。

把最大的那个房间拿出来给李廷当做画室,朝阳的一间作为卧室,房子的里里外外都由樊瑶收拾,李廷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待在画室。

有时候樊瑶就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他,她喜欢他认真的神态,握住画笔的手指细细长长,有些性感。

她有时也会进去帮他捏捏肩膀,揉揉太阳穴。

李廷画了很多画,都放在仓库里,他告诉樊瑶,这些他都不想卖,那是一些情绪很强烈的画,有几张画里樊瑶能隐约找寻到一个很模糊女人的身影,看起来像烟一样,飘渺灵动,不规则。

樊瑶从后面抱住坐着的李廷,轻吻他耳后的皮肤,然后贴在他耳朵上小声说:“好,你不想卖咱们就不卖。”

李廷的世界与凡尘俗世无关,但樊瑶知道,他们买房有多少贷款要还,所以房子还没收拾利落,樊瑶便出去找工作。

是城西的一个小型服装工作室,工作环境与之前的自然是没法比,但好在工资可观,离家近,樊瑶不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在路上。

10

婚后,柳媛来过樊瑶的新家,她看见樊瑶把家打理得干净有致,两排花草长得特别茁壮,花盆里倒扣着一排光洁的鸡蛋壳。但关上房门后,还是忍不住问樊瑶:“干吗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工作室里完不成的工作樊瑶常常带回家来,还有李廷的画廊樊瑶也要紧盯,他们住的房子不算太大,但也不小,都是樊瑶一个人在打扫。樊瑶一而再再而三地克扣自己的睡眠时间,但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但这些她都不想跟外人说,面对柳媛的抱怨,樊瑶也只是说:“没事啊,等以后我们家李廷有名了,我也就跟着享福了嘛。”

柳媛被樊瑶的话逗笑,在心里默默地想,她真希望李廷赶快成为出名的画家才好。

其实,樊瑶和李廷的婚后生活还算好,性生活也和谐。除了李廷偶尔的阴晴不定,但他不会向樊瑶发火,只是一个人安静地待着。遇到这种情况,樊瑶也不去打扰他,等他好了会主动跟樊瑶说话,并且做爱。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孩子,而樊瑶看得出李廷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每当樊瑶提起这个话题,李廷不是逃避就是说:“再等等吧。”

“好,我们再等等。”

就这样,他们的婚姻度过了四年,那晚像无数个夜晚一样,李廷关掉了客厅的灯,两人默默地走到房间,并且走向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房间没开灯,两人也能熟稔地掀开被子。

樊瑶躺下刚准备闭眼睡觉,李廷便开口说:“瑶儿,我们要个孩子吧。”李廷的声音在宁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鬼祟,樊瑶听后胸腔微微起伏。

“真的吗?”

“嗯。”说罢,李廷便揽过樊瑶,在她脸上落下密致的吻,肥大的睡衣罩住她小小的身子,覆在樊瑶身上的李廷感觉到她胸前柔软如糯,知道她没穿内衣,于是迫不及待地将手探进去。

樊瑶紧拥着李廷,一声又一声地叫着“老公”……

那一次,是樊瑶离开前最后一次和李廷做爱。之后的一个月里,樊瑶借口不舒服拒绝李廷的碰触,再之后,甚至连家都不回了。

11

“樊瑶嫁给李廷,受了太多苦,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她离开不过是想通了,不想爱了而已。”柳媛的语气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义愤填膺。

我向柳媛表达了谢意后挂掉电话,决定第二天再去见一见李廷,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樊瑶的离开一定另有隐情。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了李廷家,城西一幢单独的院落,不起眼的两层小楼,门前的草坪已经很久都没有修剪过了,两边的花也都奄奄一息,泥土干裂。门口旁随意放置着几块画板,地上有一些散开的颜料。

李廷请我进门,屋里也同样是乱糟糟一片。李廷拿开沙发上的报纸和抱枕好不容易给我找了个坐的地方,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抱歉,家里没有热水了。”

没有樊瑶照顾的李廷,看起来真的有些可怜兮兮的。

我省略了客套的话,直接问了几个我感到疑问的地方:“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后来又想要了呢?”

“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对我的事业没有安全感,对我的婚姻没有安全感,我觉得我不能给我的小孩提供一个好的环境,而且瑶儿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她再辛苦,所以我一直逃避,可是瑶儿她一直想要。后来,我决心改变,我想我应该为了瑶儿,为了孩子变得更好,更强大。”

她们嘴里的李廷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形象,没想到我对面的李廷竟然一口气给我解释了这么多。

“你爱她对吗?”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爱是什么,这些年画画,在表达主题的时候,我也经常思考,爱到底是什么。但如果真要我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些年我画画的灵感大多都是来源于瑶儿,她瘦弱的外表,她强大的内心,她像烟,但不会消散。”

“这些你没有告诉过她?”

“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比我对于我自己还要懂,所以,即便我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对于李廷的这个说法,我有些哭笑不得,我笑着摇摇头:“很多时候,说是一回事,不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廷抿抿嘴,没有接话,而是问我:“怎么样,有她的消息了吗?”

我点头:“锁定了一个城市,但还是不确定。”

“在哪,就算不确定,我也要去找找试试,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只要能够找到她。”听到李廷说这样的话,连我都有些动容。

“找到她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有我们的收费标准,不会漫天要价的。”李廷对我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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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李廷一同踏上了A市的热土,一切漫漫无期,却又都迫在眉睫。

那天是七月三日,距离樊瑶离开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正直夏日,A市的温度极高,稍稍一动,浑身便泛出一层细密的汗。

李廷不知疲倦地根据我们提供的地点一个又一个找去,我告诉他:“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心急的,等我们确定了再找也不迟。”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轻笑了一声:“三十年了,我第一次知道我的生命里有比画画还要重要的事。”

听到李廷这么说,我没再拦他,因为我知道他这样做会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同时也为这段感情感到动容。樊瑶用自己的十年换了李廷的一辈子。

但我不相信李廷这么蛮横地找下去会有什么效果,我们找人也从来都不会这么漫无目的地找,浪费人力物力。而A市这么大,找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就这样持续了一周,社里终于查到了樊瑶的准确位置,A市郊区。

李廷显然比我还要激动,立即就要起身。我们去的那天碰巧天下大雨,郊区的路泥泞不堪,我和李廷只好把车停下,一路打伞过去,也顾不得脚上和衣服上沾了多少泥水。

我终于见到了樊瑶,她来给我们开门,见到来人时十分惊讶,垂了垂眼眸,说道:“请进吧。”

她比我想象中还要小巧一些,戴一顶很大的草编帽子,穿一条薄纱质的裙子。我也看到了她裙子下面的小腿和脚踝,裸粉色的凉鞋带绑在脚踝最细的地方,她的脚踝的确像尤静说的那般特别而又性感。

那是一个令人过目不忘的部位,就算有一天认不得樊瑶那张脸了,也一定认得出那细弱的脚踝。

我们帮李廷找到了樊瑶,工作算是圆满完成,他们的后续发展原本不该是我们再插手的事,但这一次我却忍不住想要一个圆满结局。

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樊瑶的带领下洗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房间里摆了很多衣服,有些还没来得及剪掉线头,衣服风格和李廷穿着的极其相似,我默默猜想,原来李廷一直穿着樊瑶做的衣服。

“都是你做的吗?”我问她。

“闲着没事,于是做一些。”樊瑶一边说着,一边细心为我整理着衣领,我突然一阵恍惚,想她之前是不是就是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李廷。

我想,我再也没有见过比李廷更幸福的男人了。

我待在卧室里,把客厅留给樊瑶和李廷,房子隔音不好,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樊瑶的说辞像柳媛推测的一样,她说自己累了,想要离开了。

“李廷,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以后我也想尝尝被人爱的滋味,而不是爱一个人。”

“瑶儿,我们和好吧,我会为了你改变,相信我好不好?”

卧室里的我漫不经心地剪着线头,心里想,男人是不是要等到有人给他们第二次机会才会做得更好,而樊瑶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吗?

事实上,樊瑶不仅没有给李廷机会,而且还断了李廷所有的后路和念想。

在李廷第三次去找樊瑶的时候,樊瑶已经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了,樊瑶跟李廷说:“你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难道你不希望我幸福吗?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你可以放手。”

李廷的脸色瞬间惨白,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力擦拭过一样,而他对面的樊瑶露出一抹妖异的笑,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那一刻李廷脑海里涌现出他和樊瑶的好多片段,他想起在她做饭时他从后面抱住她,他想起他拿画笔在她手腕处画一条手链,还想起那个他最爱的做爱姿势下,她纤细的腰……

“瑶儿……”李廷声音沙哑地叫着,而樊瑶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13

李廷叫我出来喝酒,其实他根本就不会喝酒,他喝一口咳三声,但还是拼命地往嘴里灌酒,一边喝还一边反反复复地问我:“你觉得瑶儿她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那样的李廷看起来十分可怜,让人心生同情,也让人不经意间就忘记了他从前做过的所有错事。

而我刚刚沉思了一小会,李廷便晕倒了,脸上冒出了一层红点点,我一看觉得不妙,他可能是酒精过敏,赶忙陪他来到医院。

医生给他打上点滴,我坐在床边的板凳上,看着李廷这张孩子似的脸发呆。我和李廷来A市已经快一个月,老板打电话一直催促着我该接新案子了,但我总是不想让李廷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束的。

我偷偷打电话给社里的小李,让他把社里查到的这一个月里樊瑶可能去的所有地点以及可能接触的人都发给我。

单子上果真有我曾经忽略的地方,那就是医院,而另一个重要的人是名医生,樊瑶与他的通话最为频繁。

安顿好李廷后,我直截了当地找到了樊瑶,故事剩下的百分之十恐怕只有樊瑶说得清楚了。

我驱车直接来到了樊瑶的住处,但并没有人在家,于是我坐在门口的阴凉处等她,期间碰到她的邻居,从她邻居口中我无意中得知,樊瑶掉光了头发,难怪她在室内也戴着帽子。

想到这,我表情瞬间凝重,医院、掉头发、医生,但愿一切不是我想的这样。

临近中午的时候,樊瑶回来,手里拎了一些新鲜蔬菜,她像老朋友一样招呼我:“你来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不知道第一句话该如何开口。

进门后,樊瑶去给我泡茶,我却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而是跟在她的身后,盯着她宽大的帽沿和白皙的脖颈,过了一会儿后,我沉沉地开口:“我见过很多故事,他们让我相信人的伟大之处,就是能够受住所有的境遇,并且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樊瑶倒水的手顿了顿,然后语气平常地问了我一句:“你们查到了?”

“没有,我的猜想。”我的话音刚落,樊瑶便转过身来,右手扶着一个桌角,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这些日子以来,我常常午夜醒来,看着漆黑的房间,绝望得要命。”说到这,她干脆摘了帽子。

虽然我已经有了她没有头发的心理准备,但是当我真正看见的时候,还是有一种难言的心疼。

“所以,你愿意告诉我故事的最后吗?”

樊瑶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14

那晚的樊瑶觉得自己在李廷身下都要融化了,她睡着的时候嘴角都含着笑,一个有爸爸、妈妈、宝宝的家就要实现了。

第二天,正巧是樊瑶的轮休,她和李廷到医院来了个全面的检查,为了怀一个健康的宝宝排除一切的后顾之忧。

本来正式出结果是一周之后,但因为樊瑶某个同事的丈夫就在这家医院工作,所以提前通知了樊瑶,让她做进一步的检查。

那时的樊瑶就隐隐觉得进一步检查这件事有些不对劲,果真,她得了乳腺癌。

她的确感到**疼痛,但她从来没往这上面考虑。拿到结果的那一刻,樊瑶觉得整个天都塌了,大夫在她旁边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樊瑶冲出去,在医院长廊的角落里哭了好久,才重新拾起勇气进到科室。

“姑娘,你发现得很及时,初期是可以治好的,不要担心。”医生这次说的话,樊瑶听见了,她木讷地点点头。

“那我还能怀孕吗?”她最关心这个问题。

“可以,不过要等五年之后。”

樊瑶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道:“五年……”

当然还有一个令她难以接受的事,她要切除一个**。

她比谁都清楚李廷是个完美主义,他本来就不够爱她,近五年里她不能生子,以后的日子她没了**,李廷还怎么可能接受不完整的她?

人为什么要生病?樊瑶难过地弯下腰来,她蜷成一团,像一只被囚禁的鸟。

这时,有一对男女从走廊走过,皆为光头,她忍不住开口问医生:“男人也会得乳腺癌吗?”

“很少。啊,你说那个剃了头的男的啊,他是陪他老婆呢,他说要丑一起丑。”医生满脸堆笑,满是赞赏的表情。

但樊瑶听见医生的话却只想流泪,她的老公何曾给过她一点的感动和温存?而经此一劫,在漫漫余生里便更加不可能了。

从前,她于他的价值是照顾他,此后,她对他来说哪还有丁点儿价值。

樊瑶突然起身,耳中似有什么东西嗡嗡作响,但她目光变得幽深而又坚定,她要离开李廷,保存最后一点尊严地永远离开。

15

“我辗转了差不多三个全国最权威的医院,想看看能不能保守治疗,不切除**,但检查结果显示,我唯有切除才能保全性命。”

“你现在已经切除了?”

对面的樊瑶对我点点头,神色平淡,也寻不到太过悲伤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李廷对她的评价“看似瘦弱,但十分坚强;似烟,但不会消散”。于是我忍不住夸赞了她一句:“你真的很勇敢。”

她笑了笑:“也曾绝望到难以苟活,但哭过彻夜后知道只能勇敢面对。”

作为他们故事的旁观者,我告诉樊瑶,其实李廷很爱她。她先是吃惊,然后又是无所谓的表情:“都过去了,以后是我的新篇章。”

“你又何必呢?”

“我不想有一天被李廷亲口否认这个不完整的我。”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小巧的女人,曾经她用尽全力给李廷安全感,但李廷却从来没给过她安全感。我向前一步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相信我,他爱你,就一定能接受你的全部,我看人不会错的。”

“谢谢。”樊瑶说。

这就是樊瑶和李廷的故事,或许算不上荡气回肠,但也算是跌宕起伏,不知道在哪个拐角处就遇到了截然不同的境况,而作为旁观者的我就算再心急也插不上手。

命运有它自己的轨迹,交叉或是离散,外人都无法言说。而做我们这一行,切不可融入太多感情在别人的故事里。走出樊瑶家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应该抽身离开了。

走到半截我又忍不住回望一眼,看门前槐树枝繁叶茂,阳光之下沉默却暴烈,然后又不自禁地在心里念叨一句:樊瑶,你一定要幸福。

我到医院跟李廷告别,看李廷没有要离开A市的打算,我隐约知道,从前画画是他的执念,恐怕以后樊瑶是他的执念了。

16

一年之后,也是一个夏天,鼓荡的蝉噪和不休的暴晒里,我在办公室整理着线索,整个人都很焦灼。就在这时,助理手捧一束花推门进来,说是送给我的。

我满脸疑惑地接起来,然后翻找着卡片。助理嘿嘿一笑,从背后掏出一个信封:“卡片在这呢!”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画展邀请函。我的心咯噔一下,然后面部充血,果真,邀请函下面齐齐印着两个名字:李廷、樊瑶。

画展的主题叫“寻爱往生”,我赶紧上网查了一下,屏幕瞬间出现许多宣传海报,李廷拥着樊瑶,两人相视而笑。而采访中,李廷直言:“我画画的灵感都来源于我的妻子。”

看到相爱的两人,我感到特别幸福,盯着电脑屏幕的我忍不住笑开来,这真是我这个夏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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