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如寒蝉,顿时泪如泉涌。
那个人,不是她。
是她在冥界时的模样!
“啪哒~”
一记指响自耳畔炸开,秦娉苓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道符纸自她眼前飘落,双眼泡在泪水中,模糊了视线。
“看到什么?哭成这样?”
元珩站得极近,一脸不解,却又略带笑意。
那点子笑意,看在秦娉苓的眼里,顿觉窝火,恨不得抬手将他扇翻在地,她一抹泪,这才看清了周遭。
仍旧是漆黑的墓室。
没有山林,没有火海。
“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柚子,他正双手横抱着袁杰。
而袁杰正闭目,满脸抽搐,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你们都中了幻术!”元珩解释道。
“哦。”秦娉苓捂了捂脸,当场羞愧地想要去死。
“我刚才就在好奇,连砚川到底梦到了什么?看他那表情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笑的。想不想进入他的幻境看看?”元珩出声建议。
岂料,他刚一出口,秦娉苓整个人都炸毛了,怒斥道,“你简直无耻至极!你刚刚是不是也偷看了我的幻境?”
元珩目露诧异,“不看就不看嘛,干嘛骂人?”
“我问你,你刚刚偷看我的幻境了没有?!”秦娉苓声色俱厉,她这辈子没这么凶过,就差没揪着元珩的衣领质问了。
“没有啊。你的幻境有什么可看的?”元珩也忍不住加大了音量。
“真的?”
“骗你的话,我回不了天界!够诚意了吧?”元珩忿忿地回道,见秦娉苓缓了脸色,心底的好奇被激发出来,笑着问她,“那你到底见到了什么?这么见不得人吗?”
“你还问?!”秦娉苓再次气红了脸。
“……”
元珩一脸苦相,没有再说什么,右手执符,念诀,正要在连砚川的耳旁打响指,破幻术之时,就听秦娉苓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是要看连砚川的幻境吗?”
“你不是说无耻至极吗?”元珩彻底凌乱了。
女人心,海底针,此言非虚啊。
“我们两个人一起看就不无耻了啊!”秦娉苓理直气壮地笑道。
“有道理啊!”
元珩唇角微扬,换了张符纸,伸手贴在了连砚川的脑门上……
周遭瞬间换了。
是夜,以连砚川为首的黑衣人,浑身是血被包围成了一个圈,早已杀红了眼,疲累不堪,成了瓮中之鳖。
两广叛乱,不费一兵一卒,全是屁话,若不是蒋参将舍命护他逃离,恐怕那一战,他早已成了刀下冤魂。
京都随他而去的有五千人,全是乌合之众,其中作为前锋的连家军,仅两百人。
而此两百人,只余他一人活着,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