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现在的计划，只是实现了中半段，距离结尾，还有较长的一段时间。除却练兵之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尽管如此，可是情感最终战胜了理智。

迅速起身，收拾了一些东西，并留下了一张字条，简单叙述了在突遇军队，或是其他意外的应对之法。在易容好的情况下，快马加鞭的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这一路向东南而去，周遭的环境一点一点的变化，从黄沙戈壁，一点一点变化成了绿水青山。

他知道，京城就在前方，她就在京城。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所有感官，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他只是一直向前向前，一刻也不想停歇。

终于，归南钰假扮边疆商人，通过侍卫的巡查，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

或许是刚好到了年关，平时那些再挑剔不过的侍卫，这回只是简单盘问了几句，便直接让自己过去了。

出来匆忙，若还要盘问自己带来什么货物，掀开马车后边空空如也的帐子。

只怕是有十张嘴，都不见得能说清楚。

要是让京城里的那些人，知晓自己还活在世上，他后续的那些个计划，也就算彻底破灭了。

想到这里，归南钰忍不住松下一口气来。

那座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帘，里面人声鼎沸，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他看到这座建筑的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

靖水楼。

借着这简单的易容术，他也可以像一个普通的食客一样走进靖水楼坐下。

这个时候会有小二上来帮他点菜，他也许会点一道她亲自掌勺的松鼠鳜鱼，他也许会看见孙秀秀从她手中结果完成的菜品在食客间穿梭，他也许能上前去轻轻地问一句。

近来可好？

可归南钰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抬起头来，看了又看，那扇可能恰好遮挡着她的身影的窗棂，然后压低帽沿，很快像一条游鱼，裹挟在人群中离开了。

“今日的收益不错，比往常多出好几十两银子来了。”

孙秀秀对着账簿，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止不住。

自打她跟东家学会了如何看账后，这每日算账，便除了下厨做菜外，自己最大的兴趣与爱好。

看着这些数字一点一点增加，就好像瞧见了白花花的银两，流入自己的兜里似的。

有了这样多的银两，她既可以买来新的调料，进行实验，还能准备些喜欢的花样子，准备过年的新衣。

这般想着，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些。孙秀秀几乎联想到了，未来的样子。

正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同自家东家好好分享一下。

哪想一抬头，便见她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确定自己瞧过去的方向，确实没什么东西后，孙秀秀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东家，您在看什么啊？”

自己这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

二楼的窗户被轻轻推开，虞锦扇站在窗前，摇了摇脑袋：“没什么。”

要是真没什么，老打量这一处做什么？

“我记着还有一本账簿，你去瞧瞧。”怕她再继续追问，抬了抬眸子：“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在库房吧。”